第(3/3)頁 說完,邁步走出院子。 此刻。 庭院里,只有任平生和躺在地上的尸體。 清風吹拂,惡臭再次襲來。 相較剛才,任平生已經(jīng)能夠忍受。 邁步走到尸體的旁邊,屏住呼吸,感受天地間還未徹底消散的元神。 “希望吞噬的時間不要太長。” 想到這,任平生不再猶豫,開始運轉(zhuǎn)《噬魂訣》。 剎那間,死者的元神如同被卷入漩渦的落葉般,涌入他的口中。 眉心脹痛,意識豁然膨脹。 任平生的眼前竟然開始浮現(xiàn)模糊的場景。 先是他現(xiàn)在所處的庭院,然后進了屋子,走到桌前,看著雜亂的桌面,從懷里取出一面鏡子,左右端詳。 “這是.死者的記憶?!” 任平生看著眼前的畫面,心中一驚。 沒想到,噬魂訣竟然還能讀取死者生前的記憶,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任平生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畫面再次發(fā)生變化。 死者將手里的鏡子翻了個面。 那是一面銅鏡,制作工藝即便是放在大周也稱得上是粗糙質(zhì)樸,顯然年代久遠。 “嗯確實是老物件,就是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五十文錢也不算貴,就當是買著玩兒了。” 說話的是死者。 任平生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死者拿著銅鏡把玩了一會,然后將銅鏡擺在桌上,對著鏡面仔細端詳了一會。 緊接著,畫面驟然崩塌。 與此同時。 庭院里。 任平生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出意外,我剛才看到的是死者發(fā)瘋之前的記憶。 他意識清醒的最后一個畫面是銅鏡。 難道他發(fā)瘋跟銅鏡有關(guān)?” 一念至此,任平生陷入思索。 結(jié)合記憶中死者所說,不難猜出。 這面銅鏡是從別人手里買的。 剛才蕭容雪說,另一個失心瘋是個二道販子。 所以,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就是銅鏡。 而那兩個獵戶,極有可能就是發(fā)現(xiàn)銅鏡的人。 他倆打獵的時候,發(fā)現(xiàn)銅鏡,帶回京師,賣給二道販子。 二道販子又轉(zhuǎn)手賣給了打手。 然后,他們四個就全瘋了,也全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面鏡子有點兒邪氣。 不對,應(yīng)該是很邪氣! “究竟是不是猜想的那樣,還得再看看另外三個人的記憶。” 想到這,任平生看向院外,開口道:“進來吧。” 幾秒后。 蕭容雪邁步走了進來,問道:“想到什么了嗎?” 任平生沒有回答,反問道:“請仵作的差役去了多久?” 蕭容雪略所思考,回道:“兩柱香的時間。” 進而解釋:“從這里到京兆府衙門要半個多時辰,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兩柱香.除去他離開后和蕭容雪說話的半炷香,就是一炷香多一點。 也就是說,吞噬這種層次的元神,需要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 倒是能接受。 “讓差役守在這里,不許任何人進來,尤其不能進到屋里。” 任平生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個白屏和慕容來了,也不許進!” 蕭容雪沉默了幾秒,點點頭道:“好!” 說完,喚來了差役,將任平生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幾名差役面面相覷,全都答應(yīng):“是!頭兒!” 蕭容雪轉(zhuǎn)頭看向任平生,問道:“接下來做什么?” 任平生道:“去見另外三個死者。” 蕭容雪沒有猶豫,立刻答應(yīng):“好!” 或許是上次案件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 又或許是任平生的語態(tài)十分自信。 蕭容雪選擇無條件的信任任平生,幾乎是言聽計從。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 蕭容雪帶著任平生跑了另外兩個地方。 到了地方后。 任平生和第一次一樣,先讓她出去,然后一個人思考,一個人尋找線索。 蕭容雪沒有多問,全都照辦。 于是。 任平生順利的吞噬另外三人的元神。 同時也得到了另外三人失去意識的記憶。 和他預(yù)想的一樣! 四個人失去意識前,接觸到的最后一樣東西就是銅鏡! 而且。 這一次,任平生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細節(jié)。 四人失去意識,陷入瘋狂,并非是因為接觸銅鏡本身,而是因為直視銅鏡的鏡面。 換句話說。 用手拿鏡子沒事,但看鏡面會瘋。 任平生在大周生活二十年,各種各樣的法器也是見了不少。 看一眼就瘋的法器,別說見,聽都是第一次聽。 一時間,任平生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那面鏡子。 毫無疑問,交給鎮(zhèn)魔司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但是,那鏡子明顯是一件極為稀少的法器,就這么交出去心有不甘。 而且,怎么推斷出兇手是那面鏡子,也不好解釋。 嗯.其實也能解釋,從四個人的關(guān)系,可以推斷,造出這種結(jié)果的是某個物件,一件件排查,最終確定是鏡面。 交出去,還是自己留著。 任平生一時間有點兒糾結(jié)。 思索許久,他最終做出決定,交出去。 原因很簡單.沒必要為了一件對自己不是很重要的法器,承擔風險。 雖說從幾名死者的記憶中推斷,只要不看鏡面就沒事。 但誰又能保證,他的推斷一定正確。 萬一實際上接觸鏡子就會瘋,只不過有延遲,剛好那個時候,幾人正在看鏡面呢? 還是交出去更加穩(wěn)妥。 一念至此。 任平生走到蕭容雪的跟前,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四名死者在此之前并不認識,但同時發(fā)瘋,又相繼死亡,說明他們之間肯定存在聯(lián)系。 這種聯(lián)系極大可能是某個物件,因為有個死者是處理贓物的伢子,另外三人可能是賣家和買家” 一通分析后,又道:“當然,這只是基于現(xiàn)有信息做出的一種合理的推論,未必就是事實。” 蕭容雪壓根沒想到,任平生竟然能從四人的身份中分析出那么多信息。 像是在聽一段構(gòu)思巧妙的話本故事,嘴巴微張,有點兒不可置信。 好一會,她才回過神,問道:“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任平生道:“搜查最后那個死者,也就是打手的屋子,把可疑的東西挑出來,一個個嘗試,接觸哪一個會得失心瘋。” “這樣豈不是有人會死?”蕭容雪柳眉微蹙,問道。 任平生道:“找個該死之人去做這事不就好了。” “該死之人?”蕭容雪茫然。 任平生道:“你們鎮(zhèn)魔司不是權(quán)力很大,從詔獄里撈兩個秋后問斬的死刑犯出來,要是沒有,就找?guī)讉€你認為有取死之道的,給他們銀子去辦。 你要是良心過不去,就說明利害關(guān)系,讓他們自己選擇。” 蕭容雪聞言,陷入沉默,好一會才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頓了頓,又道:“今天謝謝你。” 任平生聳聳肩道:“別忘了,欠我十次。” “捏肩捶腿。”蕭容雪補充道。 任平生笑笑,問道:“不然呢?” 蕭容雪知道他什么意思,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 “不說了,我回府修煉去了,有結(jié)果跟我說一聲。 對了,千萬不要自己去碰那些物件!千萬不要!” 任平生一臉鄭重地叮囑。 “知道了,我不傻。” 蕭容雪見他一副生怕自己出事的模樣,心中涌過一道暖流,臉上卻裝作不在意。 “那我走了。” “走吧。” 兩人告別后。 任平生沒在外城停留,徑直回到了任府。 奔波忙碌了一天,天色已暗。 剛進府邸,就見李勇迎面走了上來,稟告道: “世子,禮部官員等了您一天,剛剛離開。” “什么事?”任平生問道。 李勇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提醒您,別忘了明日的納征禮。” 納征禮. 任平生一怔,嘴巴微微張開。 靠! 怎么把這茬忘了!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