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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悲歌慵懶的眼神頓時凌厲，帶著詢問之意落到陳寧身上。

    “不確定是不是古神言。”

    陳寧掏出那塊羊脂玉，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講了一遍。

    項悲歌面上看不出情緒起伏，只是目光沒曾離開過那塊羊脂玉。

    旁邊幾人聽了，也忍不住好奇，王虎更是打量著那羊脂玉，試探詢問：“大人，這字，是不是古神言，真的念四？”

    “當(dāng)然不是。”

    項悲歌嗤笑一聲，言語中滿是玩味，“一只小貓妖說的胡話，你們也信？”

    他收起那塊羊脂玉，轉(zhuǎn)頭指了指門外，“王虎，你們把門外收拾一下，仔細(xì)點，我不喜歡血腥味。”

    說著，他又拍拍馬長思的肩膀，“馬長思，叫你小馬好了，我經(jīng)常聽小寧提起你，你很不錯，聰明可靠，將來前途無量。

    小馬，你也去，給王虎捕頭搭把手。”

    項大人的夸贊，在清溪縣可堪比圣旨！

    他老人家說我前途無量，那將來在清溪縣，我肯定就是號人物！

    “是！項大人！”

    馬長思臉頰潮紅，干凈利落地跟了上去。

    將所有人支開以后，項悲歌臉上的輕松笑容消失，嚴(yán)肅盯著陳寧，“門外的那只倀鬼，是你殺的？”

    “倀鬼？”

    陳寧怔了怔，才道：“項大人是說那只人皮鬼物？是我殺的。”

    “果然……”

    項悲歌緩緩閉上眼睛，恨恨道：“我就知道，這里除了你，沒人能打得過那玩意。”

    陳寧試探問道：“我能知道，什么是倀鬼嗎？”

    “可以。”

    項悲歌再睜開眼時，已然平復(fù)情緒，“為虎作倀的故事，你小時候我應(yīng)該給你講過，你還記得吧？”

    “記得。”

    陳寧點點頭，“說的就是山中惡虎成了妖，就會殺死行人，拘其魂魄威脅，讓其變?yōu)榕`，去引誘更多行人供惡虎吞吃修行，那些鬼魂就叫做倀鬼……”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項大人是說，那人皮就是倀鬼？最近的血案是有虎妖作祟？”

    “差不多。”

    項悲歌沉聲道：“倀鬼有很多種，故事中虎妖驅(qū)使的那種鬼魂只是最低等，這種倀鬼是用術(shù)法加持過的，與那低等倀鬼天差地別，背后之人遠(yuǎn)不可能是一只小妖……

    至于背后是什么在操縱，以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來說，還不好說。”

    “原來如此。”

    陳寧若有所思，低著頭不再詢問。

    項悲歌繼續(xù)說道：“你問完了，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

    “好，項大人你問。”

    陳寧立刻停止思索，抬起頭回應(yīng)。

    這兩人一問一答的樣子，有種相敬如賓的感覺，實在不像是父子。

    項悲歌的目光忽然凌厲，沉聲問道：“陳寧，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在你娘墳前發(fā)的誓嗎？”

    旁人能輕易聽出來，他的話語中夾雜著絲絲怒火，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訓(xùn)斥。

    當(dāng)年的誓言？

    陳寧緊緊抿著嘴唇，眼光閃爍，最終所有心思都化作鼻間沉重的嘆息。

    他挺直胸膛，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當(dāng)然記得，這誓言我會牢牢記在心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更不會忘記，十三年前發(fā)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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