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邊思緒飄飛,一邊輕聲說著:“我昨天晚上又夢到她了,還夢到了我和她的孩子,那孩子很調(diào)皮,要是當(dāng)初她沒出事,孩子生下來了,想來也該是那個模樣,和我幼時一樣,會上房揭瓦下河摸魚……” “可那只是一個夢,所以夢醒之前,她和孩子突然在我面前化為虛無,美夢轉(zhuǎn)為噩夢,我也被嚇醒了,醒來之后再也沒睡著。” 說完后,殿內(nèi)安靜了許久。 久到皇帝都有些發(fā)毛了,景烜終于看向了他。 他笑了,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冰冷刺骨,皇帝見狀呼吸一滯,露出了驚恐之色。 只聽他用很輕的聲音,說著如刀子剮人的話:“別著急著解脫,我會讓你壽終正寢的,你得好好活著,活著才能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我的母后,我的妻兒,那都是你做下的孽。” 說完,他看皇帝的眼神,變得厭憎,之后便起身大步離開了。 皇帝那幾欲窒息的壓迫之感散去,只剩下滿心的蒼涼。 他很后悔,后悔所做過的一切,但最后悔的,是當(dāng)年讓景烜誕生在這世上,且得以長大。 他該掐死景烜的,這樣,后面的一切都不會有。 如今悔之晚矣,他只能如一灘爛肉一樣生不如死的活著,任人擺弄,等著什么時候,這具身體徹底枯敗,走到生命的盡頭。 。 翌日,景烜親自主持的早朝,議了北翟的事情,定下了安郡王周謹(jǐn)默以及武陽侯孟澤為正副使,協(xié)同禮部官員出使北翟觀新君登基大典。 北翟邀請的是太子,景烜卻不去,反而讓自己的表弟和妹夫去,說起來也算不很不給北翟面子了,但是,又沒顯得多不給面子。 對此,朝臣各有想法,卻也不敢反什么。 北翟的人知道了,要求見景烜提出異議,但是景烜沒見,丟給衍王處理了。 他下了朝就出宮去了衍王府,探望老王妃。 老王妃的身體,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還行,就是需要注意著點,也不宜再出去了,更不能經(jīng)受大悲大喜。 比起幾年前,更老了些,也少了那幾份老小孩一般的跳脫好玩,卻也依舊慈和。 打量著景烜,她有些心疼道:“倒是黑了些,看來這兩個月離京,是一直在外邊兒奔走?把自己曬成這樣。” 景烜沒詳細(xì)說,只是微扯嘴角,淡淡道:“只是忙些事罷了,曬黑而已,后面捂一捂就白了,也沒少塊肉,您不必?fù)?dān)心。” 老王妃憂慮道:“聽你王叔說,你是打算暗中也親去一趟北翟的,老身還是希望你別去,那地方于你,到底是危險的。” 景烜神情自若的說:“皇叔祖母放心,我會小心,不會陷于危險之中,可此次,是非去不可的。” 如此,便是勸不住了。 老王妃嘆息,也知道不好勸。 這孩子,比之當(dāng)年,還要固執(zhí),也還要……不在乎自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