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世俗紛擾-《天刑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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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驚訝道:“你哥外出多日未歸,雙成妹子,你這是……”
胡雙成揮動寶劍,急道:“有人打傷月生,我要我哥替他妹婿報仇,他竟然不在家,哎呀,我親自尋上門去……”
月生,吳月生,胡雙成的夫婿,乃是北山堡的一個家道殷實的書生,不知為何被人打傷,竟要返回娘家搬救兵。
胡夫人急忙緊走幾步,伸手阻攔,又后退一步,示意道:“雙成,你已身懷六甲,豈可舞槍弄棒,萬一動了胎氣,到時候悔之晚矣!”她轉向胡伯,吩咐道:“命灶房送些熱湯飯,再到院外吩咐一聲,小姐留下陪我歇宿,明日一早再行返回。妹子,冬夜風寒,且進屋取暖,給嫂子說說詳情……”
胡雙成還想分辯,被她嫂子拉進屋子。
……
翌日大早,胡雙成坐著馬車走了。
臨行前,胡夫人叮囑了幾句,意思是不要動怒,也不要莽撞,且待胡玉成回府之后再行主張。而她看著馬車遠去,猶自心神不寧,一個人在門前的大樹下佇立良久,被秀兒催促了好幾回,這才嘆息一聲暫且作罷。
據胡雙成說,她的夫婿,也就是吳月生,雖也相貌清秀,卻生性迂腐,總是喜歡與幾個文友吟詩作對,無非附庸風雅之舉,好在家境殷實倒也并無大礙。誰料他近日在郊外游玩,無意間遭到了嘲諷,便與人爭執起來,結果被痛打了一頓。
他回家之后,又羞又恨,竟遷怒于胡雙成,只道是家中的婆娘太過于粗魯愚笨的緣故而致使災禍上身,等等。而真正的緣由,動手行兇之人,乃是左近鎮子上的大戶子弟,他根本得罪不起。
胡雙成的爹娘先后辭世,她與她哥先后嫁娶也是無奈之舉。而她自幼習武,是個假漢子,使得刀槍弓箭,卻偏偏拿不起繡花針。她自知理虧,加上六甲在身,便也歸心養性,只想過個平坦日子。而平白無故遭到了辱罵,她只想動手打人,又不忍吳月生的可憐,一怒之下回娘家了。本來想要告狀,又怕嫂子笑話,干脆讓大哥胡玉成出面報仇,也算是給她增添幾分娘家的威風。
世俗家的兒女,總不免世俗的紛紛擾擾,看似瑣碎無趣,卻又無時不在而無從回避。
不過,胡夫人只顧著安慰胡雙成,倒是將家中的客人給忘了干凈。況且那人遍體鱗傷,且性情古怪,不惹麻煩已屬僥幸,誰還記得他呢!
而該來的麻煩,就像這季節的風,不經意間染醉了霜色,卻也凋零了山林,才有察覺的剎那,已是滿眼寒冬的荒涼。
三日后,吳家的馬車又來了,卻不見了胡雙成,而是趕車的老者,乃是吳家的老家人,慌慌張張砸開院門,見到胡夫人便癱倒在地,不顧攙扶也不顧勸慰,斷斷續續道出了一樁禍事。
原來胡雙成回家之后,又被吳月生辱罵。那女子原本性子火爆,再也忍耐不住,惱怒之下,竟是拎著寶劍找人算賬去了。她要去的地方,乃數十里外的左家村。
據悉,村中有個大富人家的公子,名為左甲,從遠方游學歸來。正是他在途中遇到了吳月生,便肆意嘲諷,隨即又出手毆打,很是狂橫而不可一世。
而胡雙成連日勞累,再加上馬車顛簸,趕到左家的時候,尚未拔出寶劍尋人理論,便被幾個粗壯的漢子給推搡出門,結果摔倒在地,頓時動了胎氣而下體見紅。
趕車的家人嚇得連忙呼救,左家卻是閉門不理。老家人只得帶著少夫人匆匆回轉,而尚在半途,腹中的嬰兒提前問世,夭折于道中。所幸胡雙成的身子骨結實,總算保得性命,卻又遭到吳月生的叱責,爭強好勝的女子悲怒交加,終于臥榻不起……
突聞噩耗,胡夫人驚得臉色煞白。
她急忙讓胡松駕車,與秀兒跟隨吳家的家人直奔北山堡。當她趕到吳家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恰見吳月生獨自坐在院中把酒淺酌,她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耳光,打得吳公子不知所措。她轉而前往寢室,又命秀兒與胡松守在門前,不許吳家的人靠近半步,這才急匆匆沖進屋內。
胡雙成躺在榻上,披頭撒發,臉色蠟黃,雙眼紅腫,癡傻一般,不成個人樣。忽而見到胡夫人,尚未出聲,淚水橫流,更添幾分悲慘。姑嫂倆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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