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一怔。 不明白宋瑤枝突然說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宋瑤枝道:“高大人,你不是我的人,你是陛下的人。我不覺得我有權利處置你,如果你心中實在過不去這個坎,那你可以去找陛下?!? 她說完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是想著從我對你的責罰之中,抵消一些讓我置身險境所以對我的愧疚,那我勸你一句,放過自己。好了,我言盡于此,再說下去那就得收心理治療費了?!? 高玄遲疑良久,他突然朝宋瑤枝道:“宋姑娘,無論如何,此次是高玄欠你的!多謝宋姑娘高抬貴手饒高某一命,來日高某必定雙倍償還!” 他說完便起身往外大步走了出去。 宋瑤枝看他風風火火的動作,在心中感嘆高玄這人的人品確實很不錯。 只要利用得當,他就能為人掏心掏肺。 …… 彼時景陽宮內。 羅太后坐在椅子上,手腕跟腳腕上都套著鐵鏈,就連脖子上都戴著鐵鏈,鐵鏈長度就只能讓羅太后在這間房內活動。 此時坐在羅太后對面的是岑圻。 岑圻手里正在為羅太后泡茶。 “母后在景陽宮過的可還習慣?兒臣看母后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宮中這些人伺候的不好?”岑圻一邊將第一泡茶倒掉,一邊開口問。 他關心的語氣儼然就像是一個極有孝心的兒子。 羅太后看著岑圻扯著唇角冷笑,“圻兒也會擔心母后過的好不好嗎?母后以為圻兒早就巴不得哀家早點死了。” 岑圻將熱水重新注入小茶壺中,云淡風輕地笑著道:“母后說的哪里的話,怎么會有兒子是希望自己的生母去死的?!? 岑圻提起小茶壺,在白玉茶杯里倒上茶水,隨即遞到羅太后面前,“母后嘗嘗,今年的新茶?!? 羅太后看著那茶發出幽幽冷笑,她道:“圻兒過來找哀家,究竟是想說什么,不妨直說?!? 她被打入冷宮這么久了,岑圻從未來看過她一眼。 今天岑圻突然過來,總不能是這會兒突然生出了孝心,特意過來看她這個母后的。 岑圻看向羅太后,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出聲道:“母后何必將話說成這樣。大家都和善一點不好嗎?” “和善?還要怎么和善?”羅太后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抬手拽了一把套在她脖子上的鐵鏈,鐵鏈發出細碎桄榔聲,“這算和善嗎?把自己的母后當成狗一樣鎖在宮中!” 岑圻瞥過那漆黑冰冷的鎖鏈,道:“皇兄在此事上欠缺了考慮,待兒臣出去之后定會跟皇兄說一聲,怎么能這樣對母后呢?!? 羅太后大笑著搖頭:“圻兒啊,都到今日這個地步了,你何必還要裝出這樣一副偽善的樣子呢?你那些心思哀家能不知道嗎?你出去之后跟岑?說的第一句話,怕就是讓他趕緊處置了哀家吧?!? “母后說笑了?!贬叩?。 羅太后盯著岑圻,眼里盡是悲哀之色,“哀家的這些子女里,最疼愛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