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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在那間風格奇葩的奶茶店，高煦見到了一個叫鄧家敏的女生。

    她應(yīng)該是二十出頭的年齡，要是在幾百年前那會兒，早就該當媽了。但此時人們在學校的時間特別長，以至于她看起來還有點青澀，有緊張和膽怯的表現(xiàn)。

    小鄧的打扮很樸素。一頭披肩發(fā)，穿著青紅格子的棉布襯衣，帆布褲和運動鞋，首飾和化妝是一點也沒有。不過人長得倒也白凈清秀，神洲（東亞）諸國城市里的年輕人大多比較白。

    “喝點什么？”高煦問道。

    小鄧忙擺手道：“不用不用。”

    “無須拘謹。”高煦淡然指著桌面上的菜單。

    小鄧看了一下，要了一杯橙汁。

    高煦起身，小鄧回過神來、爭著要去買飲品。高煦伸手往下做一個按的手勢，便去了一趟柜臺。他回來時，小鄧正好奇地觀察桌子上的老式收音機。這玩意如今確實比較少見，因為手機和車載媒體都有收音機功能，很少有人專門買這種簡單的收音機了。

    小鄧將一疊作業(yè)遞了過來：“按照劉總的要求，我選了兩份練筆的作業(yè)。”

    高煦也把合同遞過去，“咱們交換著看。”

    即便小鄧的作業(yè)里、有什么專業(yè)上的紕漏，高煦也是看不出來的。不過他看過很多書，對于一份文本是否通順、水平如何，他能很容易瞧出來。至少小鄧的作品、給高煦的第一印象不錯，字跡很工整，格式也似乎像那么回事。

    過了一會兒，高煦便將一支硬筆遞過去，指著合同道：“這里有一行保密協(xié)議，你簽字的時候，一份抄一遍吧。”

    “啊？”小鄧詫異地抬起頭來。

    高煦想了想：“對薪酬不滿意？”

    小鄧搖了搖頭，臉有點紅，并且眼神里隱約有疑慮。

    高煦這時才一臉恍然，她可能是對保密協(xié)議要求的賠償條款、有些擔憂。

    現(xiàn)在大明國秩序井然、法律嚴明，大多年輕人幾乎沒啥防備心，諸如搭訕什么的事很容易。如同小鄧這樣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人，并不多見；可能是家庭造成的個例，反正應(yīng)該與社會環(huán)境關(guān)系不大。

    “你不用太擔心，只要不主動泄露劇本，便沒什么問題。萬一內(nèi)容被提前泄露了，究竟是不是你的責任、也需要真憑實據(jù)的。”高煦好言道，“加上此條，只是為了讓你重視保密性。”

    小鄧道：“要不我再想想，后天回復(fù)您？”

    她又偷偷打量了高煦兩眼，然后看桌子上的老收音機。

    高煦忽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劉總”的印象，可能是有點奇怪。

    一個穿著套衫休閑褲、穿戴不怎么講究的三十余歲的男人，在一家風格奇葩的奶茶店里主持面試，并且有一只難以讓人理解的老式收音機。

    高煦頓時覺得，可以理解小鄧的疑慮。他笑了笑：“人的際遇呢，確實挺靠緣分和運氣。很多時候，咱們什么也看不出來。”

    小鄧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著他抽象的感概。

    “行吧，畢竟這種事是雙向選擇。”高煦點頭道，“不過我不能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時間，還得面試另外一個人。”

    小鄧彎腰道：“抱歉，耽擱劉總的時間了。”

    “沒有沒有。”高煦道。他其實對這個小鄧比較滿意，雖然她是個膽小的、謹慎的女孩，但看起來還算可靠，專業(yè)知識大概也沒問題；而且似乎有點缺錢，對微薄的薪資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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