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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吧！”云月吟點點頭。“他經常同我一個女人分享，說乾州哪一個地方的女人好看，又說誰唱的好聽，還說若是我有興趣，可以給我介紹一個男子唱曲好聽的地方，真是好笑。”

    “倒是一個有趣的人。”白淺說道。

    “確實有趣。”云月吟同意了白淺的看法，隨后頓了頓，又道了一句。“可惜不長命。”

    “嗯？死了？”白淺驚訝的看向云月吟。

    “死了！”云月吟微微頷首，眼中毫無波瀾。“那時我還剛參軍，手中只握著一個小隊而已，他同我一起參的軍，但只是第一場戰斗，就死在了魔族手中，被人砍成兩半。”

    “那家伙，實力和天賦都不弱于當初的是，總說自己以后就算要死，都要死的驚天動地，死的世人皆知，可最后卻死的毫無波瀾。”

    “后來！我倒是想著有機會也去乾州看看，看看他說的那些地方，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么好？可惜啊...就算偶爾能回到乾州，也沒有那個時間去看。”

    聽著云月吟的講述，白淺沒有說話，他沒有類似的經歷，無法理解云月吟那是的心境，自然也只能聽著了。

    倒是云月吟發現了白淺的沉默，卻只是滿不在乎的抿了一口眼前的清茶。

    “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以為我那位友人死的時候，我一定心情悲痛，痛哭流涕？那你就想錯了，戰場上...哪里有那個時間哭，就算是在戰后，我也完全沒有力氣去哭了。”

    “后來偶爾想起來，也不過是心情壓抑，但那么多年過去，我所經歷的戰爭大大小小數之不清，死去的友人也成山一樣，那份壓抑也沒了，只是偶爾會有惋惜而已。”

    此時，白淺看向云月吟，看著對方那雙帶著淡淡笑意的雙眼，也不知對方是在看臺上人的表演，還是在看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友人。

    “我以為尊境強者，心中的七情六欲會少一些。”白淺開口道。

    “怎么會少！越是強大，心中的想法就會越多，對比你未曾修煉之時，你現在難道不是復雜得多了嗎？你現在還記得最初之時，你所想的是什么嗎？”云月吟忽然開口問。

    白淺沉默了一會兒，而后語氣篤定的道。“自然還記得！我也曾答應過好多人，不會忘記，有人還希望我記得，那我就不會忘記。”

    “那就一直記得吧。”云月吟開口道。

    白淺淡淡一笑。“這句話有不少人都提醒過我了，我想我不會忘記的，不過...這是來自你們強者的感悟嗎？不少人...似乎都有這樣的想法。”

    “感悟？”云月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說是感悟，不如說是無奈吧？而且也不是什么強者才有的，只是經歷的多了，就會出現的無奈。”

    “我們變強的路上，做出了太多的選擇，這些選擇未必一直都能如自己初心所想的那樣，選擇變多了之后，人自然就變了，人變得多了，逐漸也就能看見了自己所走之路的盡頭。”

    “有些人天賦絕倫，但卻往往無法登臨修行之路的高點，為什么？不是因為沒有修煉的資源，更不可能是因為天賦不佳，而是因為他和開始的自己變得太多，沉淪于世！墮落于心！當你不再是在自己的時候，你的修行之路就到頭了。”

    “當你每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最好還是問一問，這個選擇之后，自己還會不會是自己，如果不會的話，你是否依然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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