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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瑜發出一聲怒吼。
身體如同大龍般扭動,周身上下凝聚狼煙般的氣血,體內好似覺醒了一只兇獸,爆發出無邊無盡的戰意。
李瑾瑜的武功,透著禪機、夾著道法、顯著戰意、藏著乾坤。
以一種難以形容的手段,把天地宇宙、上下四方,乃至一草一木生克制化的力量,與自身的力量結合為一。
雙手時而蓮華時而印,慢時極快快時極慢,忽剛忽柔,忽刀忽掌。
無論是驚鴻急掠的袖里青龍,還是印契曲直伸合的九字真言,均能發揮出大通天、大梵天的無上偉力。
鐵中棠不得不承認,在同年齡的情況下,自己怕是會在二十招之內,被李瑾瑜以溫柔刀切成兩半。
更讓人震驚的,在爆發出如此戰力的情況下,李瑾瑜的戰意仍在提升。
李瑾瑜的戰意似乎沒有盡頭,以鐵中棠的眼力,也看不出李瑾瑜的潛能。
他只能一次次的提升功力,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涌出了磅礴戰意,找回自己青年時期的壯志和熱血。
愛財富的人,看到美玉珍寶,難免會目不轉睛,愛不釋手,心生貪念。
愛美女的人,看見傾城絕色,也免不得會色授魂銷,心旌搖蕩。
愛美食的人,發現美味佳肴,自然也是會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一個武功淵深的人,無論他的性格是剛正還是卑鄙,無論他的運氣是天緣還是狗屎,都一定為此付出過努力。
因為只有當一個人,全神貫注在一項事業上,才會有出色的成就。
在這個武道興盛的世界,指望靠著高人灌頂,或者吞服什么靈藥,一舉獲得蓋世修為,是不可能事件。
即便是朱無視,固然是靠著吸功大法快速崛起,但如果沒有勤學苦練,絕不可能有今時今日之成就。
鐵中棠有今日之成就,夜帝夫人的灌頂固然重要,是他人生一大奇遇。
但更多的,還是靠他勤學苦練、閉關參悟,以及一次次生死戰斗。
武功不是他平生摯愛,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卻是他最大的興趣。
刀芒縱橫,掌影如山,步步殺機,招招驚心,龍吟虎嘯,氣血狼煙。
只是隨手揮灑,無意運聚,但這一舉手、一投足,均是武學的登峰造極。
正如一名書法家帶醉狂書,一位畫家揮筆成畫,一位舞蹈家一旋身、一仰首,都是他們畢生修為的流露。
據說昔年草圣張旭,酩酊大醉,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
眾人只看到張旭的狂放飄逸,卻怎知他寫下“伏如虎臥,起如龍舞,頓如山峙,挫如泉流”的狂草之前,為此下了多少苦功,寫廢多少桿毛筆?
《蘭亭集序》為天下第一行書,古往今來無可超越,卻有多少人知曉,王羲之揮毫潑墨前,洗硯而成墨池?
李瑾瑜所學看似不多,但每一樣都是武學大師畢生積累,每一樣都蘊含李瑾瑜無數辛勞、無數血汗!
在鐵中棠的壓力下,這些積累被一次次的壓縮,又一次次的反彈,功力的提升,已然盡數轉化為實力。
不刻意求快,也沒有半分緩慢,不刻意求剛,也沒有半分陰柔,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合適!
在最適合的時候,用出最合適的手段,需要快便迅捷,需要慢便緩慢,需要剛便剛勐,需要柔便輕柔。
什么時候最合適呢?
這一切都交給李瑾瑜的眼睛。
李瑾瑜有一雙能夠看破天地人三才的眼睛,自然知道什么時候最合適。
這一切都交給李瑾瑜的靈覺。
李瑾瑜身經百戰,戰意勃發,眼睛接收到信號,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
舉手投足,無不合適。
梁蕭的周流六虛功是和諧,融合到紫氣元宗之后,卻已然變為了合適。
因為李瑾瑜需要合適!
不貪多,不貪快,合適就好。
兩人的戰斗實在太過激烈,就連在房間說話的水靈光和鐵飛花,也感覺到了不妥,飛速的趕了過來。
原本在兩人看來,這不過是丈人和女婿的正常交流,丈人以此表示女方家里有人,讓女婿懂得收斂和尊重。
萬沒想到,兩人似乎打出真火。
尤其是水靈光,她最清楚鐵中棠的武功何等高深,怎的李瑾瑜這般厲害?
他不是身受重傷么?
這是重傷該有的模樣?
鐵飛花卻心知肚明,李瑾瑜內傷已經治好,且武功大進,鐵中棠給的壓力越是強,爆發出的戰力越勐烈。
不過兩人打的著實激烈,若是一不小心真的打壞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鐵飛花心說爹你不是不放心么?女兒這就給你看個能讓你放心的!
想到此處,飛身而起,氣機自然而然和李瑾瑜相融,一掌拍向鐵中棠。
鐵中棠氣的差點咬了舌頭,心說我這貼心小棉襖,這么快就漏風了?
都怪那個混小子!
一念至此,再加兩分力。
可此時有鐵飛花相助,兩人氣機完美的交融在一起,發揮出一加一遠遠大于二的效果,反倒搶回兩分攻勢。
三人交鋒,氣機更加劇烈,巨大龍卷青云直上,整個洛陽城都感覺得到。
情報比較暢通的,已然知道發生了什么,無所謂的笑笑,情報不是那么暢通的,他們沒資格知道發生什么。
正在批閱奏折的武則天,感受著外面的氣機,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
她想到了前天和狄仁杰的對話。
“剛剛你說到女人心性,我哪有什么女人心性?從進宮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女人,一生都在漩渦中掙扎。
見到聽到是死亡、背叛和殺戮。
我沒有退路,只能一步步向前,我走到了盡頭,即位登基,做了皇帝,再也沒有人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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