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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紅翻身躍入水中。
弦斷的剎那,一點紅心知自己被琴聲操控,需要想辦法冷靜下來。
他不懂精神法門,于是乎直接躍入水中,借助水的清涼沖散煞氣。
方才一輪對攻,兩人已經從朱砂幫跑到大明湖,一點紅一個勐子扎入湖水之中,眨眼間便失去了蹤跡。
殺手,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作為江湖名氣最大的殺手之一,如果連游泳都不會,一點紅早就死了。
……
煙水迷蒙,湖中泛著一葉孤舟。
孤舟上盤膝端坐著個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正在撫琴。
星月相映下,只見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
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比之楚留香、花滿樓,竟絲毫不差。
他全身上下,看起來一塵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這種獨特的氣質,顯露出一種別樣的超脫。
說實在的,當初在船上之時,聽到李瑾瑜說,無花能進入神水宮,楚留香心中確實有些懷疑,這是每一個要斷桉之人,自然而然的人之常情。
可每每想到無花的風采,卻又覺得那個猜測,著實是有些污穢不堪。
這樣一個風采照人的高僧,怎么會是卑鄙惡佞、冷血殘忍的歹徒呢?
但世間之事,往往如此。
難道壞人要把壞寫在臉上?
把壞寫在臉上的壞人,不過是末流混子罷了,他們只能靠臉嚇唬人。
真正的巨貪大惡、黑道豪雄,哪個不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就連打打殺殺十多年的陳浩南,最后也學會了穿西裝打領帶。
因為他明白,曾經那個斜劉海大花臂的陳浩南,終歸只是個小混混,穿西裝打領帶的才能成為大老!
……
迎賓樓。
李瑾瑜溫文爾雅的享用夜宵,一舉一動完全是濁世佳公子,無論從任何層面看,都絕無一絲可以挑剔之處。
楚留香靜靜地看著。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無花。
無花的俊秀風采,比起眼前這位公子榜魁首,總覺得有些冷硬,或者說太端著,飄在云端,不知腳踏實地。
即便是那種高貴的氣質,卻也顯得非常虛浮,似乎只是空中樓閣。
李瑾瑜的氣度,是一點一點累積成的高樓大廈,不僅站的足夠高,而且足夠穩,穩的沒有人能將之動搖。
平日里瀟灑自在,不拘小節,但真個流露出氣質,豈是尋常人可比?
氣質不是裝出來的!
孫子才是!
……
“你知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
“如果你想要算命,我可以給你找幾個半仙,看看能不能轉運。”
“算命?”
“看你這滿臉霉氣,風塵仆仆,連易容都已經去了,這一晚顯然非常非常的精彩,也非常非常的倒霉。”
“不算太倒霉,就是差點被人一劍捅穿脖子,又差點被一個忍者削去鼻子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確實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難道不在意?”
“我為什么要在意?”
“你不是喜歡高手么?”
“殺手也能算是高手?如果殺手用高手的方式殺人,那他一定不是合格的殺手,殺手唯一的規矩是金錢。”
“忍者呢?”
“忍者比殺手更甚,他們對于規矩的崇尚,已經鐫刻到骨子里。
只要給出足夠代價,手足兄弟,摯愛親朋,也會毫不猶豫下手斬殺!”
“我聽說過,很多大勢力之主,非常喜歡忍者,他們會把精銳屬下派去東瀛經受訓練,培養高手忍者。”
“一個忠心耿耿,心狠手辣,只認命令不認人的工具,有些時候,比他最趁手的寶刀寶劍還要好用。”
“我查到一些線索,左又錚、西門千等人,都是接到一封信,然后便一人離去,信被他們的親朋好生珍藏。
可惜每次看到那封信,相關之人都會被殺,信也被人毀去。
另外,他們的住處都有一幅畫,畫上是個美貌絕倫的女子,想來那封絕命書信,便是這個女子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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