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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把一封信遞給李瑾瑜,隨信件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個長條木盒。
李瑾瑜雙眼微瞇,已然想明白信件是誰所送,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動手竟然這么快,而且竟選擇獨自出手。
送信人不是別個,赫然便是在苗疆有一面之緣的金蛇郎君夏雪宜。
他現在已經報仇了!
信的意思很簡單,他夏雪宜雖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從不欠人情,如今已然大仇得報,金蛇劍自當歸還。
你當日放我一馬,又告訴我溫老大的破綻,我還你金蛇劍,讓你賺到苗疆的人情,咱們兩不相欠,恩怨了結。
李瑾瑜打開木盒,看著里面金光璀璨的金蛇劍,隨手舞了幾下。
“這算什么?我還打算去棋仙派玩玩呢,這就已經沒得玩兒了?”
福伯無奈的撇了撇嘴。
作為尉遲府的大管家,福伯對于江湖勢力知之甚詳,以李瑾瑜此時的武功修為,區區棋仙派早已算不得什么。
哪怕溫家五老有什么隱藏手段,也不過是稍微有些麻煩罷了。
“公子,您最近還是安靜一些,等著八月初十的拍賣大會吧,若是再生出一些事端,那可真的就是……”
“沒事,反正最近也沒什么事,就算想讓我動彈,我也懶得動彈?!?
“那就好,那就好,公子您好好地休息一月,千萬不要在惹事了!”
實話說,李瑾瑜確實不想惹事,但江湖風起云涌,不是李瑾瑜能夠掌控。
而且,李瑾瑜閉關之前,做出的一樁算計,已然攪動了江湖風云。
拍賣會,是需要錢的!
很多很多的錢!
讓很多人蠢蠢欲動的錢!
辛苦做生意,哪有搶來的快!
……
驕陽如火,毒辣辣的炙烤著黃塵滾滾的官道,常漫天臉上的刀疤,也被曬得發出了紅光,更添三分兇悍。
三條刀疤,再加上七八處內傷,換來了他今天的聲名地位。
每到陰雨天氣,內傷發作,骨節酸痛時,他就會覺得感慨萬千。
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能做到每個月有五百兩銀子薪俸的副總鏢頭,更不容易,這一切都是用血汗換來的。
近年來他已很少親自出來走鏢。
“鎮遠鏢局”的總鏢頭和他本是同門的師兄弟,兩個老人早上練練拳,晚上喝喝酒,已享了好幾年清福。
但這趟鏢卻實在太重要,鏢主又指定要他們師兄弟親自護送。
不巧的是,總鏢頭的風濕最近又發作了,常漫天只好又掛上他那柄二十七斤重的巨鐵劍,親自出來押鏢。
常漫天掏出青布帕擦了擦汗,歲月不饒人,他發現自己真是老了,走完這趟鏢,也該到了掛劍歸隱的時候。
做鏢局行的生意,活到這個年歲真的不容易,常漫天心中思忖,該去請那些人參與自己的金盆洗手大會。
就在常漫天想要找個樹蔭,休息一會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個身著紫紅緞子大棉襖的大胡子男人。
現在正是最熱的節氣,雞蛋放在路邊就能曬熟,武林高手或許能夠寒暑不侵,穿大棉襖也絕對是腦子有病。
尤其還是一件紅色大棉襖,看起來顯得不倫不類,好似鬼魅一般。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穿大棉襖的男人,竟然在繡一朵牡丹花。
紅緞子,黑牡丹。
大胡子專心繡著花,就好像是個春心已動的大姑娘,坐在閨房里,趕著繡她的嫁衣一樣,繡的非常精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漫天行走江湖數十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主動湊了上去。
“朋友繡的好標致的牡丹?!?
“我還會繡別的?!?
“繡什么?”
“繡瞎子?!?
“瞎子只怕不好繡?!?
“瞎子最好繡,只要兩針就能繡出個瞎子來?!?
“怎么繡?”
“就是這樣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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