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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但結(jié)婚這大半年，他們的相處她都看在眼里，一個被動一個主動，一個不想要，一個迫切地要給，就這么磕磕碰碰，互相折磨著，她都愁得要嘆息。

    沒過一會向涵和左易也趕來了，向涵不停地安慰向淵，“大哥，沒事的，你別太擔(dān)心。”

    左易焦急地看了眼手術(shù)室大門，伸手往口袋里掏煙，抽出一根想到這是醫(yī)院，又沉默地放回去。

    半個多鐘頭后許家二老被司機接來，一恒還在手術(shù)室里，向淵逮住一個從里頭出來的小護士，“讓我進去陪她。”

    “啊？”小護士嚇了一跳，慌張地看著他，見他臉色慘白目露擔(dān)心，就心軟道，“你等等啊，我去問一下。”產(chǎn)婦有點撐不住，這時候丈夫能進去陪她，的確有好處。

    一家子人在外頭焦急地等，向淵換上衣服跟進了手術(shù)室，看到一恒叫得嗓音嘶啞，滿臉冷汗，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說對不起，一恒死死抓緊他，泣不成聲地罵他混蛋。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一恒終于順產(chǎn)下一名男嬰，他在母體里才待了八個月，只有兩千六百克，渾身皺巴巴的，又嬌嫩又可憐，弱弱的啼哭都不響亮。

    眾人這才放下心，孩子被抱去觀察室體檢，一恒疲倦不堪，沒有精力睜眼看他，就昏睡過去。

    向淵守在她床前，心底一片柔軟。她為他生下了血脈，從此以后他們的骨血交融，會在他們的疼*中茁壯長大，彼此的聯(lián)系千絲萬縷，她就算想斷，也沒辦法斷干凈。

    余光瞥見有人影在門外晃動，他推開門，見到左易斜靠在墻邊，兩人對視幾秒，都無話可說。

    輕聲合上門，向淵走到左易面前，一恒的疼痛他感同身受，才半天功夫，面色就憔悴下來，眼神卻帶著亮光，他對左易笑了笑，“讓你們擔(dān)心了。”

    左易僵了片刻，聲音響在空曠的走廊中有著淡淡的失落和寂寥，“一恒……你們不用避諱我，我已經(jīng)不怪你們。”

    “……”

    “都是一家人，逢年過節(jié)……也別出去了，這次過年你們不在，大家都擔(dān)心。”他扯了扯唇角，擠出一絲類似微笑的表情，“我們先走了，媽和許阿姨他們都困了，我送他們回去。”

    他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聲并不大，卻像是一下下踩在了他心里。向淵抬頭看他，深夜里的醫(yī)院走廊燈光并不充足，左易逆光走去，脊梁挺得筆直，一如當初他憤怒記恨在心底的模樣。

    如果他沒有橫插一腳，也許左易和一恒真的會像無數(shù)貧賤夫妻那樣熬不到最后，*情散了，爭吵著分手，他們終成為彼此心中許多年后能夠一笑置之的初戀，但他偏偏處心積慮地壓垮了他們，一恒就永遠都沒辦法忘了他。

    左易不知道，不是他們避諱他，也不是覺得對不起他，而是他怕一恒看見他，會不顧一切地大步離開，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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