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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棒梗從屋里走出來，秦淮茹眼睛一亮，招手把他叫到了跟前，小聲問道：“你奶奶她們在屋里在干什么？”

    棒梗抽了抽鼻子，道：“奶奶在燒紙。”

    剛才賈張氏讓她出來，用的理由就是讓賈東旭祭拜她死去的公公，燒紙秦淮茹自然是知道的：“除了燒紙呢？還說了什么話嗎？”

    棒梗道：“奶奶罵我爹呢，罵他敗家子，搞一次破鞋花了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

    秦淮茹眼皮一跳，馬上想到賈張氏剛才從外面回來時，臉色極為難看，而且也知道賈東旭出去找女人了，但三百塊錢？

    棒梗原本對賈張氏在屋里說的那些話并不感興趣，不好玩，也沒有好吃的，但說完上面的話又下意識的問道：“媽媽，搞破鞋是什么？”

    秦淮茹本來就對賈家可能花出去了三百塊錢而心中發(fā)沉，這會兒聽到棒梗問題心中更是本能的擔(dān)心，怕他學(xué)壞了，忙道：“就是鞋子破了的意思。”

    她想把這件事遮過去，趕緊又問道：“她們還說了什么嗎？”

    棒梗道：“還說了要是讓你知道了，你會和他離婚——媽媽，你會和我爹離婚嗎？”

    秦淮茹下意識的斥道：“別瞎說！”

    她心里卻越來越充斥著一種焦躁，她現(xiàn)在雖然有所猜測，但還不知道自己的猜得對不對，那三百塊錢到底有沒有給出去。

    她的理智知道很有可能已經(jīng)給出去了，但那可是三百塊錢啊，她自然希望自己猜錯了。

    “還說了什么，你再跟媽媽說說好不好？”

    不管賈張氏說什么，還是什么離不離婚，既不好玩，也沒有好吃的，棒梗都不感興趣，剛才秦淮茹又兇了他一句，他就不想說了：“她說了那么多，我哪記得清？”

    秦淮茹一見，馬上從兜里拿出了兜里剩下的半塊指甲大的冰糖塞到了他嘴里：“你再想想，跟媽媽說說，好不好？”

    冰糖還是劉平上午出門前給她留的，說是給她當(dāng)零嘴吃。

    賈張氏雖然說過她上班家里的活她來做，但也僅止于做做飯，但衣服攢了一星期也沒洗，屋子也根本沒收拾，京城冬天風(fēng)沙又大，一星期不打掃，角落里就落了一層灰塵。

    賈張氏不動手，這些活只能她來做，今天收拾屋子洗衣服，幾乎沒有閑下來，偏偏在家里早上和中午又都是吃的湖湖，吃完很快就會餓，如果沒有劉平留下的冰糖她還真頂不住。

    棒梗有糖水喝，她就沒想過給他吃。

    劉平倒是說過可以拿一些用來哄棒梗，只是要少一點(diǎn)，原因一是怕他長蛀牙，二來要是讓賈張氏發(fā)現(xiàn)了不太好說清楚。

    但那個家伙也沒安“好心”，說是他吃了他媽的饅頭，哄好了他，以后也能向著她們……

    他也真會想！

    不過，看到棒梗吃到冰糖后明顯對她熱情起來，她忽然感覺劉平說得未嘗沒有道理……

    見棒梗往她兜里摸，她把兜翻過來給他看：“沒有了。剛才幫著你東邊的奶奶熨衣服，從你平安叔叔衣服里翻出來的，就這一小塊兒，都給你了。”

    “現(xiàn)在你可以跟媽媽說說了吧？”

    棒梗兩下把冰糖嚼碎吃進(jìn)肚子里，道：“我想起來了，奶奶還說，錢是借給爸爸的，他要寫借條，每月還錢，還說從你工資里扣……”

    秦淮茹深吸一口氣，盡力保持著溫和的問道：“還有嗎？”

    棒梗想了想，又道：“奶奶還罵爸爸傻，說今天是周日，都放假，他今天過去，能不被人家男人抓住嗎？罵他為什么不選別的日子……”

    秦淮茹瞬間感到心里一陣冰冷。

    從賈張氏的話里可以看出來，她并沒有責(zé)備賈東旭出去找女人，甚至，說不定還覺得她兒子能在外面找女人顯得有能力？

    最重要的則是證實(shí)了她剛才的猜測，那三百塊錢確實(shí)給出去了，原因則是賈東旭去找女人，結(jié)果被人家男人給捉奸在床了。

    不過，她盡管心里悲憤不已，但又想到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棒梗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影響，她就又彎下腰，囑咐棒梗道：“剛才的事你可不許跟外人講，否則就會讓警察給逮了，聽到?jīng)]？”

    有賈張氏護(hù)著，加上年齡小，棒梗在院里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就連賈張氏也畏懼警察，他也在外面看到過警察抓壞人的，這個說法還是能震懾住他的。

    秦淮茹看到他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氣，但隨之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念頭：她要不要和賈東旭離婚。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有些壓不住了，一直在她腦海里盤旋個不停。

    等到劉平晚上回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主動找上門去，然后沖著劉平，也是跟易中海、一大媽他們解釋道：“平安，我今天白天才想起來，韓二秀她們前天做的衣服有那么幾件尺寸應(yīng)該是出錯了，明天不是要往軋鋼廠送嗎？”

    “你看你能不能送我過去，我給她改改？”

    一大媽想到這會兒讓劉平帶她去制衣間，大晚上的，又只有她們兩人，本能的覺得不合適，就開口拒絕道：“今天太晚了吧？要改的話麻不麻煩，明天不行嗎？”

    秦淮茹其實(shí)已經(jīng)預(yù)料到一大媽有可能會拒絕，聞言就笑道：“倒是不怎么麻煩，不過，我想著平安每天都那么忙，明天又是大周一的，我怕耽誤了他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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