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唐婉蓉知道秦守安很記仇。 最近王府的下人中流傳著一個說法,小王爺年幼時,被唐忠偷過童子尿。 這事情是從海棠春塢傳出來的,以前沒有說過,剛剛好他回來就傳出來了,自然是他放出的風(fēng)聲,讓大家覺得唐忠死有余辜,同時也在暗示唐忠早就該死,而唐婉蓉用人不察。 他的這番心思,唐婉蓉并不在意。 讓她暗暗心驚的是,秦守安很能記仇,在他幼年的時候,她有沒有的罪過他? 她真的有點(diǎn)兒擔(dān)心,某天秦守安突然給她一拳,打的她腦漿迸裂,然后神情冷淡地站在她的尸體旁邊說“你小時候也偷過我的童子尿”諸如此類的。 沒有想到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恨上了太后娘娘——“暫時”沒有把太后娘娘打一頓,難道你還下定決心,遲早要這么干一把? 唐婉蓉只覺得今天晚上不把他安撫好,她都睡不著覺了。 “這事兒準(zhǔn)信?”秦守安也不由得伸長脖子,壓低聲音靠近唐婉蓉說話。 “我可不敢編這種事情出來。”戲文都不敢這么編,唐婉蓉自然也沒有這膽子。 她向來謹(jǐn)小慎微,若不是為了安撫他不要覺得太后是針對瑯琊王府,這事兒爛肚子里她也不會說。 “這是太后娘娘覺得先帝也對不住她?” “我不知道?!? “翰林院的文章說,先帝和太后娘娘伉儷情深,先帝突然駕崩,太后淚泣如海,一夜之間白頭又黑頭,如此反復(fù)七次……”秦守安算了下,反復(fù)七次,那太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滿頭白發(fā)。 “翰林院的文章什么時候可信了?”唐婉蓉不屑一顧。 那幫子翰林平日里自命清流,總喜歡表露肥遯鳴高之意,實(shí)際上阿諛奉承,指鹿為馬起來,只會讓人捶胸頓足感慨,咱怎么就沒人家那么不要臉! “太后娘娘這么做,如果僅僅是因?yàn)樵购?,未免也太任性了。這事情要是被捅出去,宗室還不借機(jī)發(fā)難?以先帝在臣民中的威望,就算是太后也難辭其罪?!鼻厥匕蚕氩幻靼滋竽锬镞@么做的用意。 唐婉蓉聞言,稍稍坐直了身體。 剛剛他側(cè)過身來和她說話,著實(shí)挨的有些近了,年輕男子火熱的氣息有些灼烤人肌膚似的。 她的心有些亂,就像遠(yuǎn)香堂外剛剛點(diǎn)燃的燭火,欲靜而不可得,反而被那無所事事的風(fēng)兒,撩撥的燭影搖曳出各種不堪的形狀。 看到他說完似在思量其中種種疑問,唐婉蓉卻想起了他在暴打敖遨蛟前說的那句話: 【我已有意中人,只是礙于身份和種種壓力,無法表達(dá)情意,怎么會鐘情一個剛剛結(jié)識的女子?】 他這個意中人是誰? 唐婉蓉想去拿起茶盞的手微微一抖,似是連這薄如蟬翼的極品白瓷盞都拿不起來。 以他瑯琊王世子的身份,無論是大家閨秀、名媛千金,哪怕是有夫之婦,只要他想,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除非他那個意中人的身份,根本是說都不能說出口的,到了忤逆社會綱常的地步,百姓臣民千夫所指,宮中勃然大怒。 唐婉蓉臉頰上浮現(xiàn)出薄薄的一層羞怒,他該不會真的因?yàn)椤臼匕伯?dāng)娶之】生出了許多旖旎妄想吧? 不至于——不至于——可要是萬一,自當(dāng)好好開解他,前朝歷代這些類似的事兒雖不少,但有幾個是明智之士所為? “唐姨,這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秦守安思慮片刻后,扭頭看著唐婉蓉。 他已經(jīng)不會再把唐婉蓉當(dāng)成只會在王府中使小手段勾心斗角的小婦人。 即便先帝有可能只是看在唐清嫵的份上,愛屋及烏將偌大財富交給唐婉蓉,而父王又是謹(jǐn)遵先帝諭旨幫助看護(hù)唐婉蓉而沒有監(jiān)守自盜,那太后呢? 唐婉蓉就是香噴噴的唐僧肉,誰看見她都得流口水,太后娘娘不動她,絕對不會是沒想法! “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卻也不算少數(shù)。泄露出去,也沒有伱想的那么嚴(yán)重……” 唐婉蓉留意到秦守安語氣中已經(jīng)沒有那股“我一定要把太后打一頓”的怨氣,頗為欣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