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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在騙我吧？”

    或許是為了面子，也或許是因為多年行伍生涯形成的實事求是作風，王崇明仍是問出了這句話。

    就像肖錦來到老屋時說的那樣，大多數人，初次聽到類似的言論，都會認為是遇到了江湖騙子。

    在平時，莫說一位十夫長，就是一位統領萬軍的將軍，也不敢跟趙紫涵這樣說話，但在試煉境中，三人都褪去了現實中的身份，或者說褪下了那一層包裹在他們身軀之上的皮，在這里，他們只是試煉境的參與者，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了別的身份。

    趙紫涵瞪了王崇明一眼，顯然是因為被懷疑而感到不滿，“我說的都是實話！”

    說著，她便看向了李慶，期待著這位以先驅者自居的李先生能給站出來仗義執言，糾正王崇明的錯誤想法。

    李慶的身子往王崇明的方向微微傾斜，適時，日頭偏移，燦爛金陽彌漫在丙字號房間中，蕩漾出水紋般的粼粼波光，他也不再需要用光陰來營造神秘感，他狀似隨意地用手指在膝蓋上敲著，實則卻是在自己的知識庫中搜尋佐證。

    片刻后，只聽他淡淡地開口說道：“在三十四年前，南聯盟軍中進行過一次裝備革新，那是一次大變革，士兵。們終于換下了行動不便的盔甲，改為使用‘防護武裝’，較之于盔甲，這種‘防護武裝’不僅更為輕便，而且在防護能力上也更為出色，就算再極端條件下，其性能也不會有絲毫的減弱。”

    “您的意思是……”王崇明瞳孔微微一縮，在培養軍人榮譽感與使命感的凝心鑄魂過程中，歷史教育無疑是一種極其有效且操作性較強的手段，作為十夫長的王崇明，自是不會也不能落下這門功課，自然知道李慶所說的“裝備革新”是確有其事。

    他記得十分清楚，無論是使用的教材還是授課的教員都對這次裝備革新給出了極高的評價，稱其為“劃時代的進步”，‘防護武裝’為南聯盟立下了汗馬功勞，時至今日，中間經歷了數次裝備革新，在一些部隊中都仍有配備。

    那位榮譽滿身，被譽為一代戰神的陸劍秋陸將軍，當初帶領的那支精銳就是全員配備了防護武裝，這才能直搗黃龍，將四龍旗，插上了清北城的城頭。

    “那套武裝，就是出自序列名為‘槍手’的超凡者之手。”

    簡潔而有力的話語回蕩在丙字號房間中，趙紫涵的唇角微微上翹，在這笑意之下，則是淡淡的驕傲與自豪。

    兩人本以為李慶的發言到此便是結束，卻不想，他只是停頓了片刻，隨即又接著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當時的南聯盟為什么能開展那場浩浩蕩蕩的裝備革新么？”

    王崇明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當時聽課時便有人問過，而教員卻只是含糊其辭，一筆帶過，著重在將這次裝備革新的結果、成效以及造成的影響。

    李慶攤了攤手，總結似地道：“經濟沒有騰飛，科技也沒有跨越式的進步，除了超凡力量之外，我想，也不能有其他更為合理的解釋了吧。”

    幾秒的安靜后，王崇明站起身來，向趙子涵敬了一個標準的南聯盟軍禮。

    “對不起，趙小姐，我鄭重向你道歉。”

    末了，他又轉向李慶，在敬禮之上，還微微鞠了一躬，“先驅者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知。”

    至此，對于那些涉及超凡者與超凡能力的言論，王崇明已是再無半點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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