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要不咱們來個自我介紹吧!咱倆都不知道彼此名字。你看啊,相逢即是有緣人,我們戒指又是同款,說不定我是你后代呢。” 相逢即是有緣人。 蕭錦佑在心中默念了幾遍。 “我先來,我叫喬爾雅,南有喬木的喬,辭書的那個爾雅。其實(shí)我不是神仙下凡,我來自未來。看我這身裝扮跟你們朝代格格不入,我們那里都穿這種服飾。” 她穿著及膝的米色針織外套,里面是到小腿肚的白色連衣裙,腳上踩著毛茸茸的拖鞋。 蕭錦佑眉頭緊蹙,未來? 喬爾雅連忙解釋:“我們的歷史上沒有寧朝,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言的一花一世界。” 她期待地等著蕭錦佑發(fā)言。有一說一,這位王爺?shù)念佒凳桥匆谎劬蜁膭拥念愋停残膭印?上Р皇且粋€世界,她欣賞欣賞就好。 蕭錦佑表情毫無變化:“我曾是皇太子蕭錦佑,如今被貶為安王發(fā)配瓊州。” “你之前是太子?!”她有生之年竟然見到了活的太子!如果不是氣氛不對,她還想求個簽名。 這可是太子哎!自古能當(dāng)太子的人可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即便是被廢的太子,曾經(jīng)也很優(yōu)秀啊! 太子被廢天下皆知。 蕭錦佑自嘲輕笑:“是只做了兩年的太子,沒有緣故就被扣上不忠不孝的罪名。父皇封我為安王,想讓我做個安分守己的王爺。” 老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瓊州是寧朝最偏僻落后的地區(qū),這里百姓尚未開化,茹毛飲血,更別提對王公貴人能有多少敬畏之心。 瓊州行政公署如同虛設(shè),官員被貶到瓊州這輩子的前途就到頭了。 所以把他的封地劃分在距離京城最遠(yuǎn)的瓊州,讓他這輩子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封地,不要肖想其他。 喬爾雅沒想到廢太子還能用這種罪名,影視劇都不這么演,會被人罵不尊重常識。 不過想想古代人看重孝道,不孝可是天大的罪,可是廢太子用這個罪名也太嚴(yán)重了吧? 她有點(diǎn)好奇:“你是跟皇帝頂嘴了嗎?” 蕭錦佑冷笑:“我的罪名是弱冠之年還未留下子嗣。” 喬爾雅震驚,這也能成為廢太子的理由?!弱冠是二十歲,放在現(xiàn)代還不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 這位皇太子有點(diǎn)慘啊!她都有點(diǎn)同情他了。 她想了想安慰他:“其實(shí)我覺得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能他只是單純想廢太子。” 這也是蕭錦佑疑惑的地方。 若是父皇對他不滿,當(dāng)初又為何立母親為后。 先皇后病逝留下二女,后宮由四妃共同管理。母親是良妃,由選秀入宮,并非太子府老人,比她受寵的美人妃嬪數(shù)不勝數(shù)。外祖近些年勢力不顯,更不可能為了拉攏。 從他被封為太子到被廢只用了兩年時間,卻處處充滿疑點(diǎn)。 他想不明白。 倒是她提醒了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帝王心思誰又能揣測。 喬爾雅跟他套了會兒近乎,終于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正事。 “跟你商量個事可以嗎?” 蕭錦佑方才思慮良多,看她的眼神帶著探究和好奇。 “請講。” 喬爾雅松了口氣。 她態(tài)度格外誠懇:“我認(rèn)真想了想我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巧合,所以可不可以請你配合我做個實(shí)驗,我的家人不知道我突然失蹤。” 蕭錦佑沒有為難她:“可以。” 方才與她聊天受益良多,他不介意幫她一把。 “謝謝你!” 喬爾雅眉眼彎彎,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這是她來到這里后,對他露出第一道真誠的笑容。 蕭錦佑被她的笑容感染,下意識彎起嘴角。待他反應(yīng)過來匆忙轉(zhuǎn)頭收斂,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喬爾雅恰巧看到這一幕,腦海中突然涌起那句話:小東西竟然還有兩幅面孔。 他愿意配合她做實(shí)驗,喬爾雅對他沒那么畏懼了。 她掂起腳拍拍他肩膀,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生活不會一帆風(fēng)順,如果你覺得當(dāng)前的處境很糟糕,說不定是命運(yùn)對你的考驗。我相信潛龍臥淵,自強(qiáng)者勝。你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強(qiáng)者即便處于弱勢也能找到機(jī)會一舉翻身。” 盡管不知道皇帝什么樣,但接觸下來她覺得蕭錦佑不是壞人,長這么好看能壞到哪去呢?而且她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蕭錦佑只要渡過難關(guān)就能否極泰來。 蕭錦佑真心實(shí)意道謝:“蕭某多謝喬姑娘吉言。” 自從被廢,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皇位,所有人默認(rèn)他無緣帝位,只因他是被皇帝厭棄的廢太子。哪怕是舅舅都只慶幸他還活著,沒人知道他有多不甘心。 可喬姑娘卻愿意相信他,讓他在困境中等待時機(jī)。 喬爾雅擺手:“不客氣,或許你真是我祖宗也說不定。如果我能回去一定給你立個長生牌位,你的皇子兄弟們可沒我這么孝順的后人。” 深沉的話題被她帶偏,蕭錦佑逐漸心平氣和,自從被廢后憋在胸口的一團(tuán)郁氣徹底消散。 退燒貼確實(shí)有用,蕭錦佑不到六小時就退了燒。 既然要離開,喬爾雅干脆把醫(yī)藥包給他留下。 她挨個解釋藥效和用法,蕭錦佑面上的震驚一直沒變過。 “能否容我記下來?” 喬爾雅大手一揮:“我包里有紙和筆,我給你寫下來。” 她剛寫了布洛芬三個字,蕭錦佑猶豫著開口:“你們的文字跟我們寧朝不一樣。” 對哦,她忘了古代是繁體字。 “筆給你,我念你來寫。” 蕭錦佑握著奇怪的筆,筆尖不同于毛筆的柔軟,落在雪白的紙上甚至不會暈染,字跡清晰可見,接二連三見識新事物讓他忘了如何下筆。 喬爾雅見他寫字都在發(fā)呆,干脆握著他的手帶著他寫。 “你不會用圓珠筆嗎,跟著我的動作。看,是不是比毛筆方便,這可是我們現(xiàn)代人的智慧。” 蕭錦佑渾身僵硬,滿腦子都是手背上的柔荑,鼻尖傳來女子身上特有的芳香,他耳根通紅,一時不知是推開她還是繼續(xù)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