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否則,灌上一肚子冷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除非趴炕頭烙半日,否則就容易肚子疼或者風寒。 呼呼的白氣從爺四個的嘴里噴出來,很快落在眼睫毛和眉毛上,凝結(jié)成了一層白霜,白霜稍稍融化又被凍成冰碴。 北地的苦楚,是南方百姓根本想象不出的。 不怪北地人彪悍,但凡他們軟弱一點兒,都不能在斗天斗地斗風雪中活下來! 剛走到后山腳下,邰繼祖就見一個老頭兒在砍柴。 許是聽得動靜,老頭兒扭過頭,笑的露出一口黃牙。 邰繼祖趕緊打招呼,“啞巴叔,家里沒有燒柴了?” 老頭兒點頭,抬手比比劃劃了好半晌,瞧著倒是熱情。 邰繼祖猜測出幾分意思,就笑道:“多謝啞巴叔關(guān)心,我家珠珠好多了。 “我?guī)∽觽冞^來,看看能不能打點兒兔子野雞,給珠珠補補身體。” 啞巴點頭,指了指山的北側(cè),又是一通比劃。 然后,他就背著柴火走了,身上的破蓑衣被風掀開,露出凍得通紅的手臂。 邰繼祖招呼小子們跟他往北走,“啞巴叔說,北邊的鳥窩最多,讓咱們?nèi)タ纯矗懿荒芴偷进B蛋。” 邰永安幾個歡呼,爭搶著往前跑。 邰永祿還沒忘了吆喝,“三胖說在啞巴叔身上嗅到過肉味,啞巴叔一定沒少出來偷偷獵物,最知道哪里有好東西! “趕緊走,我要掏鳥蛋給妹妹煮了吃!” 邰繼祖跟在后邊,笑了笑,沒當回事。 啞巴叔不姓邰,只是多年前從南邊逃荒過來的外姓人。 但他不能說話,又在誰家有活兒時都愿意伸手幫忙,脾氣很好,所以,村里人也就容許他留下落腳兒,一直在村里住到如今。 只不過啞巴叔年歲大了,偶爾進城乞討。 來回幾十里路都要走上兩三日,哪有那個力氣和本事打獵啊?! 村里家家日子不好過,孩子們這是餓瘋了,見誰都像肉,恨不得啃兩口…… 爺兒四個好不容易踩著雪窩子,摸爬滾打趕到山北,這里果然樹林很密集,樹冠上的鳥窩也不少。 只不過,鳥雀春日做窩下蛋孵崽,秋日時候都帶去南邊了,不見得會留下幾個蛋給北風凍著玩兒。 但邰繼祖看看四周,樹林下的雪層光潔,連個小獸的腳印都沒有,下套打獵肯定指望不上了。 無論如何也要試試掏鳥蛋,否則他們就白跑一趟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