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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有不少咳嗽的人正在接受酸雨的洗禮，一些人已經死了，而另外一些人還活著。他們對酸雨的灼燒無動于衷，只是冷冷地凝視著陰郁的天空，不發一言。

    他們沒有看他們。

    幾分鐘后，約瑟夫推開門，列走了進去，避開了地上的水洼，而約瑟夫也沒有關門。他知道，列接下來要做的事需要一點微小的光。

    “你這塊墻倒還不錯?！绷姓f。

    “爛木頭?！奔s瑟夫笑了?！笆沁€不錯。”

    列也笑了，他彎下腰，從自己的鞋子里抽出了一根煤炭——這是他用三天的食物配給從另一個人那里換來的。

    煤炭可以在墻壁上留下痕跡。

    他走近那面爛木墻，開始細致地寫，每一筆都很小心。

    “......你覺得他真的是，呃，鬼魂嗎？”過了一會，約瑟夫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绷械吐暬卮稹?

    “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約瑟夫，我又沒見過他......但他肯定存在，不是嗎？”

    “這個倒是......”約瑟夫咕噥著說?！八隙ù嬖凇！?

    他點點頭，隨后竟然不自覺地笑了一下。“他肯定存在?！?

    “而且，他們找不到他?！绷幸残α??！八麄兠刻於荚谡宜?，但他們就是找不到他?！?

    “所以，他是鬼魂？”

    “我不知道。”

    “他一定是?！奔s瑟夫篤定地說?！拔衣爤D釘說過，只有鬼魂才能做到這種事?！?

    “圖釘死了很久了，約瑟夫?！?

    “反正他說過。”

    列嘆了口氣?！昂冒?，他說過就說過——我寫完了。”

    約瑟夫吃了一驚，他立刻走上前來，結結巴巴地揮舞起手臂：“我能，我——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绷袕澫卵瑢⒛枪澝禾咳胱约旱哪_后跟。

    他沉悶地說：“但伱也看不懂啊?！?

    “你不也看不懂嗎？”約瑟夫不服氣地說。

    “大家都看不懂——所以，你要看就看吧?！?

    列站起身，嘆了口氣。

    他們就這樣并肩而立，在狹窄而破敗的棚屋內借著一點外界投射而來的破碎光線觀察起了墻壁，那三行黑色的字是如此明顯，又是如此地令他們難以理解。

    他們理解不了他們所使用的語言。

    過了一會，列輕輕地開口了。

    “我希望他們全都死掉。”他輕柔地說?！澳隳?，約瑟夫？”

    “......我也是?！奔s瑟夫呆愣地說?！暗麜臀覀儐?？”

    “他會的?！绷性俅斡蒙狭四欠N篤定的口氣。“他已經在幫我們了。”

    雨還在持續，而在這些窮苦的工人們無法聽見的遠方街區之外，有混亂的槍聲與慘叫聲交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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