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卡里爾動作緩慢又平靜地將手中的訓練劍放下了,站在他對面的里奧納德則不然。懲戒之刃的隊長此刻雙手都在顫抖,并不是因為情緒,而是因為短時間內承受了太多次的碰撞。 “如何?”卡里爾問。 “我還能承受,教官。” “別說謊。”卡里爾輕柔地說。“除非你想再嘗試一次和我一起行動。” “.那次行動我受益匪淺,大人。” 卡里爾笑了。 受益匪淺?他輕笑著搖搖頭,沒揭穿里奧納德在那一晚悔恨交加卻仍然固執的面貌。 那個晚上,已經過去一個星期有余了,作為第八軍團現如今職權與責任越來越大的教官,他帶著這些被獨立在八個大連之外的小隊,已經來來回回地在整個諾斯特拉莫里逛了好幾圈了。 鮮少有人能夠得到他的認同,也鮮少有人敢于同他長久的對視。第一夜的錯誤再也沒有發生過,但這并不意味著卡里爾會對此感到欣慰。 那些錯誤沒有發生,是因為他帶著他們行動,僅此而已。 這些小隊差不多占據了第八軍團的三分之一人數,一共六千四百人。如果按照二十人一個小隊來劃分,甚至可以分出三百二十個小隊來。毫無疑問,這是個龐大的數字。 但是,擁有名字的小隊并不多。 這個組織形式本就是那些與自己兄弟在戰術理念出現了分歧的老兵們提出的,在經由連長們開會同意后,才被正式肯定。 最開始,擁有名字的小隊僅僅只有八個,隨著人數增多,以及一部分新兵的加入,小隊才增加到了十二個。 懲戒之刃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它不像其他十一個小隊那樣會吸納新兵進行訓練,它的總人數永遠保持在二十個,至于原因,便要問里奧納德了。 又或者說,前任第一連副官,里奧納德。 “如果你真的這么想,我會很高興,里奧納德。”卡里爾說。 “這的確是我的真實想法。”里奧納德沉聲說道。“絕無半點虛假。” “或許吧。”第八軍團的教官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將鐵籠的門打開了。 在確認了訓練場的擴建以后,決斗籠被增加到了十三個。相比以前,這些可怕的金屬鐵籠也有了點小小的改進。 例如,籠子的門上附帶了一個生物傳感器,在內里兩人沒有一方倒下的情況下,只有軍團教官卡里爾·洛哈爾斯的生物信號才能將門打開。 換句話說,他此刻的行為倒也代表著一種暗示。 “.我還可以堅持,教官。”里奧納德說,不甘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浮動閃爍。“這遠遠不是我的極限。” 卡里爾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站在打開的鐵門邊看了看里奧納德的雙手。他的視線如刀般鋒利,硬生生地刺碎了里奧納德的堅持。 “我明白了。”他低下頭,沉默地走出了鐵籠。 “下一個!”朝著臺下,卡里爾如此喊道。很快,一個同樣拿著訓練用劍的人便走入了籠中,只不過,他的出現卻讓卡里爾感到有些驚訝。 “范克里夫,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來。” “您是教官,我前來討教有何不對?” 卡里爾輕笑了一下:“少來這套,范克里夫。你只是想和我談談有關于里奧納德的事而已。” “.他不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的,教官。里奧納德早已不再是第一大連的人了。” “是嗎?可我去查過,他的名字還在第一大連的榮譽士官里掛著呢。你并沒有將他的痕跡完全剔除。” “我不能因為他現在的錯誤就抹殺他從前的功績,教官。” 范克里夫語速極快地說。“再者,里奧納德也并非是被踢出第一大連的,小隊制度是八個連長共同討論后的結果,我們一致認為這個制度有存在的必要性。” 必要性. 卡里爾沒說話。他暫時不想去拆穿范克里夫和其他七名連長煞費苦心做出的這個制度那虛假的表面。 獨立于連隊外的小隊與其說是擁有高度自由的離散戰術集群,倒不如說是一種變相的驅離,用于將那些被戰爭磨滅了人性的士兵和第八軍團的其他人隔絕起來。 僅此而已,不然還能是什么呢?難不成真的有人會嫌棄連隊人多而去設立一個小隊制度分散原本的凝聚力與戰斗力嗎?不可能的。 “多說無益,范克里夫——你今天打算劍斗嗎?” “是的,第八連的里希特士官說您已經完全掌握并改進了他的劍術,因此我打算來討教一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