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不我不允許!” 羅伯特·基里曼低語起來,用來撐住他自己的統(tǒng)御之手猛地發(fā)力,在一瞬間便抓碎了整塊巖壁。石塊簌簌而下,掉落地面,碰撞之間發(fā)出了空蕩的回音。 弗拉季·阿恩特與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的原體,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基里曼在短暫地沉默后轉(zhuǎn)過了頭,他再度看向馬里烏斯·蓋奇,看向他的第一戰(zhàn)團長——那張臉在剛剛被他記了起來,而現(xiàn)在卻又完全陌生了。 他只記得這個名字,他記得馬里烏斯·蓋奇,記得第一戰(zhàn)團長,卻怎么也沒辦法將這兩個名詞聯(lián)系起來。悲傷呼嘯,頭顱后仰,基里曼顫抖不止。 第三連的中士終于再也忍不住,他走上前來,試圖和原體交談:“大人,您到底——” “——我忘記他是誰了。”基里曼低沉地回答。“我忘記了馬里烏斯·蓋奇是誰,而且我沒有辦法想起來。” 此刻,弗拉季·阿恩特的表情看上去如同他聽不懂高哥特語,他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回應,而基里曼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藥劑師。 他的凝視是那樣嚴肅,以至于藥劑師立刻感到了一陣痛苦的迷惑。 盡管不明白原體到底想做什么,可他還是挺起了胸膛,接受了羅伯特·基里曼的檢閱。足足半分鐘過后,極限戰(zhàn)士們的原體才再次開口。 “你藥劑師,伱叫什么?” “我——”藥劑師的手顫抖了起來,遲遲未能給出一個回答。羅伯特·基里曼的反應卻比他還要大,原體劇烈地喘息起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中士立刻攙扶住了他,基里曼卻試圖讓他松開手——那掙扎的力度輕微到讓弗拉季·阿恩特心驚膽戰(zhàn)。 “我正在忘記你們。”馬庫拉格之主緩慢地開口。“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的確正在忘記你們先是馬里烏斯·蓋奇,再是你——藥劑師,你叫什么?” “我”米西亞聽上去仿佛已經(jīng)死了。“我是第一連的藥劑師米西亞,原體。” “我已經(jīng)忘記了兩個人。”基里曼低沉地開口。 “誰知道我還有沒有忘記更多人?我的記憶正在流逝,速度快得驚人。就在幾分鐘前我還記得米西亞到底是誰,而現(xiàn)在,我對他除了名字以外一無所知.如果任由這種癥狀發(fā)展下去,我想,我遲早會忘記你們所有人。”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最終,還是弗拉季·阿恩特憑借他那堪稱極端的理性強迫他自己開了口。 此刻,中士的臉看上去如同憑空蒼老了許多歲月似的,無比憔悴。他露出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朝著他的原體點了點頭:“這意味著我們不能浪費任何時間,對吧,原體?” “.” “原體?” 羅伯特·基里曼沉默著看向中士,在后者那臉頰抽搐的絕望之中對他詢問了一個問題:“你是誰?” 弗拉季·阿恩特那令他自豪,曾讓他在醉酒后自夸‘我比你們都要接近原體’的理性消失了,現(xiàn)在站在那里的,是一個幾乎要崩潰的人。 基里曼站起身,耳邊那有如指甲摩擦玻璃的尖銳聲響一下接著一下,永不停歇,它從未如此劇烈地響徹過。 他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有些人他還認得出來,而有些人他已經(jīng)忘記了。一些沒有帶頭盔的極限戰(zhàn)士此刻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他們來自第八軍團的表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