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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遲來的審判(十六,三合一大章)-《40k:午夜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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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黑天使收刀歸鞘,回到了大廳之內。他合上石板,便打算離開,并不打算掩埋尸體。在他所熟知的歷史中,奧都魯克眾騎士中曾有人想要反叛的想法并未外泄.

    等等。

    扎布瑞爾的腳步忽地一頓,某種針扎般的疼痛自太陽穴兩端沉重地蔓延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迅速擴散至全身。

    疼痛使腎上腺素開始奔騰,驅使著他渾身肌肉緊繃,條件反射般地拔出了腰間利劍,反手便擋在了頭頂。

    看似滑稽,然而,就在他頭頂數厘米處,一柄沉重的動力戟正懸而未決地停在半空之中。握持它的那只手擁有一種深邃的金色,其主人正安靜地站在演講臺一旁,凝視著扎布瑞爾。

    禁軍。

    暗黑天使的頭腦中傳來陣陣嗡鳴。

    “他要見你。”禁軍說,同時收回武器。

    他遠比扎布瑞爾高大,沒有戴他們那標志性的頭盔。一個白色的蛇形紋身覆蓋在他黝黑的臉上,那雙眼睛里空洞地嚇人,猶如兩扇聯通著另一個世界的窺視窗。

    扎布瑞爾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禁軍們共同的這種特質是無從偽裝的,他十分不情愿地接受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然而,他還是懷揣著最后一點希望,進行了愚蠢的明知故問。

    “誰?”他問道。

    禁軍看他一眼,平靜地說:“帝皇。”

    親身登上帝皇幻夢號,面見帝皇。無需解除武裝,可佩劍帶槍,甚至可以和他獨處一室.

    如此大的殊榮,扎布瑞爾卻寧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懷抱著頭盔,他努力地繃緊臉頰,站在一扇沉重的金色門扉之外。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仍然免不了流露出幾分顫抖與苦澀。

    與帝皇見面——他用盡了一切意志力才讓自己克制住這個恐怖的想法。可是現在,帝皇卻主動要召見他。

    他知道我在這里做什么嗎?暗黑天使忍不住如此想道。

    更多、更深邃也更危險的想法順著這個念頭飛速趕來,在他的頭腦中制造出了一片人為的風暴,其中的每一次旋轉聽上去都像是在尖叫。

    扎布瑞爾很快便被這種恐怖折磨得難以繼續,他不得不主動放下這些東西,以免在這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被徹底壓垮。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那扇緊閉的黃金門扉,告訴自己,這不過只是進一扇門的事情。

    數秒鐘后,仿佛是為了應證他的想法,在一陣自墻壁中傳來的嗡鳴聲中,那扇門被緩緩地打開了。一陣金光從中蔓延而出,刺痛了扎布瑞爾的眼睛。

    起初他感到口干舌燥,還以為這光明源自帝皇,但他很快就發現不是。

    這光實際上源自精心的設計,其目的大概是為了在每次開門之時都制造出相同的刺痛,這能讓門外等候的人無法直視大廳正中央的一座金色王座。

    真正的王座,而非帝皇后來坐上的那把刑具。它整體形制威嚴且方正,每個細節都能凸顯出設計師的嘔心瀝血。

    然而,落于扎布瑞爾那酸澀的眼中,這把椅子卻根本不值一提,因為它唯一的主人根本就沒有落座其上,反倒正站在王座右側。

    那里是一片被刻意留出的黑暗,一個男人的輪廓在其中模糊的顯現。

    一個聲音緩緩傳來。

    “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樣,我不太喜歡這把椅子。”那人說道。“歸根結底,還是設計方面的問題。這把椅子和大廳內的設計迫使常人必須在門開之時緊閉雙眼,如不這樣做,他們就會瞎。”

    扎布瑞爾克制住自己想要望向他的沖動,從順地跪了下來。

    “站起來。”那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惱火。“他們跪,你也跪?站起來,斯塔克霍姆的扎布瑞爾!”

    他記得.?!

    扎布瑞爾激動著依言照做,毫不猶豫,仿佛他只是個木偶或其他什么東西。他的行為招致了一陣嘆息,其內沒有責備,只有些明顯的疲憊。

    “請原諒。”那人再次開口。“我不得不和你在這里見面,這座謁見廳的設計者因其忠誠而得到了我的一個承諾。現在請過來,扎布瑞爾。”

    扎布瑞爾深呼吸著,朝說話之人走去。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了,發出了沉重的悶響,他一直走到視野內出現一團白色的影子方才停止。

    說話之人無奈地笑了一聲:“抬起頭來,扎布瑞爾。你把人都殺了,證據也擺在了他們的尸體上,現在卻還想著對我視而不見,裝作我不存在嗎?”

    “絕無此意,吾主。”扎布瑞爾迅速到不能再迅速地回答。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此人不高大,也不矮小。既無皇帝之威嚴,亦無傳說之英俊。乍一眼看上去,他根本就沒什么特別之處,臉上甚至還架著一副眼鏡,神色疲倦,仿佛前不久還在深夜里埋頭苦讀,是迫不得已才來到此地,與扎布瑞爾見面.

    他就這樣仰著頭,看了扎布瑞爾好一會,方才開口:“你看上去老了很多,我的騎士。”

    “我——”

    扎布瑞爾啞口無言。他想象過這一幕很多次,多到足以短暫地模糊想象與現實的邊界,但他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開場白。

    他從未想過帝皇會關心他。

    他的主君對此貌似一無所知,只是繼續開口講述。

    “我在以原體為藍本創造出你們的時候并未考慮過對壽命進行設限,因此,一個阿斯塔特若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實際上可以活得非常之久。”

    “坦白來講,扎布瑞爾,我對你經歷了什么,又為何來到此地一無所知。但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好事,甚至難以被稱作壞事.”

    “尋常的壞事,應該還不至于將我的一位原初天使摧殘成這幅頭發花白的模樣。”

    在這個瞬間,扎布瑞爾幾乎想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只有天才曉得他是如何忍住的,就連他自己也驚訝于自己的自制力。

    男人看他一會,索性摘下眼鏡,揉揉眼眶,又嘆了口氣。

    “你戴著鐐銬與枷鎖。”

    帶著篤定的語氣,他再次開口,語氣與此前渾然不同。若之前他還是在以私人身份與扎布瑞爾交談,那么此時此刻,站在暗黑天使面前的,便只剩下帝皇。

    “自泰拉上的爭端結束以來,我就再沒在任何人身上看見過這樣的事了。你身上的時間線是混亂的,扎布瑞爾。你是自愿做這件事的嗎?不斷穿梭于某個過去之中?”

    “這么做是很危險的,我見過無數人試圖改變過去、現在與未來,卻無一人能夠成功。玩弄時間的人終將成為時間的奴隸,而時間對萬事萬物都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半分偏袒”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扎布瑞爾幾乎是有點憤慨地想。

    “陛下。”他生硬地開口。“請恕我不能回答。”

    男人笑了。

    他靠近扎布瑞爾,伸手打開了他武裝帶上的一個小格,直截了當地將那兩枚徽記從中拿了出來。帶翼劍與鷹徽一道,在那黝黑寬厚且生著老繭的手上散發出了瑩瑩光亮。

    他看著它們,又看向扎布瑞爾,忽然擺出了一個近似挖苦般的表情。

    “所以你并非自愿。”他說。“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送你來的了。”

    扎布瑞爾再次深吸一口氣,用力地繃緊臉頰,唯恐自己此時給出半點反應。

    他知道這樣做實際上很愚蠢,因為帝皇必定在看見那鷹徽的一刻就知道了一切,可他一時半會也拿不出更好的選擇。

    男人又笑了,他放回帶翼劍徽記,只單獨留下鷹徽,隨即用力地合上了右手,將它深深地攥在了掌心之內。

    扎布瑞爾沒來由地突然感到一陣顫栗,聽見他說道:“盡管放心,我不會追根究底。”

    “而我們既然還能站在這里相互對話,就證明未來不會因這段對話而產生任何改變——”他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已有的事,必將再有。”

    他攤開手掌,又拉過扎布瑞爾的手,將那枚鷹徽放了回去,然后讓他握緊右拳。扎布瑞爾呆愣地照做,手掌心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不算多么劇烈,卻勝在持久。

    他困惑地看向男人,后者恰好也正在凝視他,那雙眼眸里竟滿是悲憫,在瞬間便擊中了扎布瑞爾,喚起了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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