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嘉平道:“兩億多是陌生人的價錢,朋友的價錢不用這么多。我已經收了你的錢,但事情沒做完。” 葉繁星原本已經涼透的心,聽了這話,更是結了一層薄冰。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真的不必了。”葉繁星上前打開了門,用行動下了逐客令,“還有,麻煩你跟魏醫生也說一聲,不必來替我看傷了,沒什么大礙,養個兩天就行,我沒那么嬌貴。” 風嘉平不傻,知道葉繁星生氣,可是—— “為什么?”他不太懂,她不是很想改運嗎?她也很寶貝她的臉的。 “不為什么,不需要就真的不需要了。”葉繁星面無表情。 風嘉平眉頭蹙得越發緊了,他從衣袋里掏出兩塊系著紅線的玉玨,遞給葉繁星:“你把它們系在手上,能幫你改運。” “不必了。”葉繁星沒有接。 風嘉平的手停在空中,并沒有收回。 一時之間,兩個人在沉默里僵持。 “沒有別的事,你走吧。”葉繁星快繃不住了。 “收下吧。”風嘉平在玉玨上加持了十幾年的功力,不確定能否改變她的命格,但能確保在噩運來臨之際,護住她的命。 “風嘉平,你這算什么?”葉繁星紅了眼眶,壓著顫抖的聲音,“有些人做不成情人,可以做親人做朋友,但在我這里不行,我做不到,所以大家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可以嗎?” “以前的事,是我多想了,跟你也沒有干系。但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也拜托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好嗎?” 葉繁星繃緊了身上的每一根弦,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 風嘉平看著她想哭卻強忍著哭的表情,心里很難過——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情緒,從小到大,他是一個沒有什么大喜大悲的人。 他是家中的幺兒,父母疼愛他,卻又與其他的父母不一樣,他們從不勉強他做什么;而他想要得到什么,也總是輕而易舉。 相比哥哥風嘉羽的轟轟烈烈,他恬淡得歲月靜好。 “我們家以后得出個得道高人吧。”哥哥如是說。 他沒有刻意修道,但抱樸道長卻說,他比長生還有慧根。 可是,看著眼前這張倔強的臉,他卻變得跟哥哥一樣,七情六欲鮮明了起來。 看著她傷心,他感同身受,心隱隱作痛。 在尋找父母的旅程中,他曾在暫住的民宿里,看到有她的中秋晚會。那張明媚的笑臉一出現,他只覺得那晚的月色好得一塌糊涂。 跨年那晚,霍凌灝拉著她的手時,他感到了莫名的憤怒,而聽到她說那些放不下他的話時,他有茫然,但不可否認,更多的是感同身受——他又何嘗不是對她有所牽掛? 而在別墅里,她說,她很喜歡很喜歡他,他想的是“難道這就是喜歡嗎”,他不確定,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應。 當她暈倒的那一剎那,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沖過去抱住了她。 后來,父親跟他講了與母親的過往,他問了父親一句:“為何你會追著母親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