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為大唐立過功(上)-《從津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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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色令簽,鮮艷得直扎人眼睛。
“邊關通敵,私販茶鹽。”
“私鑄甲兵,售予敵酋。”
“截殺邊軍,截留軍情。”
“偽造籍冊……”
……
秤盤沉沉下墜,很快就壓過了刻度。
“交付大理寺刑部審理。”
“喏。”
猖兵翻出幾枚刻著符文的深紅鐵釘,重重敲打入了大漢體內,滿是風沙刻痕的粗獷臉龐劇烈扭曲,嘴巴大張,舌頭亂顫,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只得被拘押了大堂。
接下來。
學究因為“訴訟偽辭,誣告坐贓”笞二十,和尚因為一個“欺壓佃戶,兼土并田”笞三十。倭人女子好壞都沒抽出來,大魚少年倒是只抽了一個“引水筑渠,灌溉農田”的金簽,得了獎賞,算是眾人中難得的清白。
唐律么……
陳酒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悟。
在場的選手來自天涯海角,海內海外,誠如賭徒所言,屁股上多少都沾了點兒臟。
羅公遠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類情況,所以特意將刻度壓低,“造價”、“盜竊”、“聚賭”、“假訟”這些中小罪,也只是鞭笞懲罰,疼歸疼,好歹保住了燈會面圣、飛黃騰達的機會。
值得一提的是,
挨了打的絕大多數異人,臉上不僅沒有怨恨,反而洋溢著如釋重負的神色,有幾個人甚至……感激涕零。
相對的,“私通敵酋”、“截殺邊軍”這些,顯然已經到了叛國的地步,說不得就是吐蕃波斯等敵國的暗樁,若是讓這種人混進玄元燈會,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亂子,自然要嚴肅處理。
這秤盤,
稱量的并非世俗意義上的善惡正邪,而是對于唐王朝的利害。
換句話說,它不是在挑溫順善良的綿羊,而是在把桀驁的野狼馴養成聽話的家狗。
正想著,猖兵走向了自己。
“來了。”
沒等他們上前,陳酒一臉輕松迎了過去,大步來到秤盤前。
“你在西市里,殺了四個人。”
誰知,沒等神將動作,羅公遠卻眼皮一抬。
“他們殺人在前,而且要我的命。”陳酒面不改色,“羅仙師要因為這件事,治我的罪么?”
“他們要殺你,你便殺他們,合情,卻不合律。”
羅公遠搖頭,
“只不過,異人之間私斗,只要不鬧得太大,官府慣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當眾搏殺他們,圣人看了也沒怪罪什么,我不會因此把你治罪。”
頓了頓,
“但我不喜你。”
羅公遠抬手指向堂內,那幾個挨過打回來的異人,
“像他們這樣的,平常靠異術做些小偷小摸,但總歸心懷敬畏,沒膽子觸犯重律,調教一番,日后便是朝廷的良材。”
“但你這種人,心中自有一套我行我素的規矩,罔顧世俗律法,恃仗奇異,自詡任俠,學那郭解雷被之流,冠以綠林風骨的好名頭,卻對國朝沒有丁點益用。”
“奸惡之徒,自有國法操刀,白衣草民,沒資格越俎代庖。若是人人都學這種你們風氣,蔑官法,輕律令,那才是真正的妖孽橫生。”
陳酒眨了眨眼,心中一動,卻是開口發問:
“敢問先師,何為……國朝?”
“國朝,是天朝上國,當下自然便是大唐。如果你是活了幾百歲的前朝遺民,為大漢征過匈奴,為前隋討過高句麗,自然也算功勛,但我倒是看不出你有這么大年紀。”
羅公遠語氣發沉,
“語言機鋒,耍小聰明,無濟于事。長安是人間的都城,就算你是陽身陰官,也只有資格管一管精怪妖邪之流,若越雷池一步,讓我驗出你曾殺害凡俗,冒犯重律……”
“哈——嚏!”
蓋住了話音。
“這天真冷啊,”
陳酒揉了揉鼻子,臉上掛著歉意之色,“先師,你剛剛講什么?恕小子耳拙。”
“……”
羅公遠深深看了眼陳酒,
“讓你上秤。”
陳酒嘴角一咧,張開雙臂,袖袍垂落。
“請。”
面甲光滑的神將探手一抓,取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簽。
八個字。
“驅除韃虜,為國討逆。”
塵封已久的記憶翻起浪花,陳酒眼前,閃過了載臨那一顆頂戴花翎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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