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在亡國之君的路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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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燧自以為是,畫蛇添足的說到:“殿下才學驚人,只是,只是當今天下,陛下和百官治理之下,欣欣向榮,大治不日降臨,殿下,為何偏偏又是萬馬齊喑,恕小王愚鈍,還望殿下明示。”
朱厚照不屑一顧:“在其位,謀其職。你等錦衣玉食,又哪里知道治國的艱辛。
北地年年都有蒙古南侵,朝廷要養幾十萬大軍駐守,軍糧武備,那一樣不要錢。
南邊,貴州米魯之亂,花費錢糧又有多少。
朝廷每年開支,入不敷出,父皇與臣工日日殫精竭慮,維持局勢,才有如此河清海晏的太平日子。
本宮是儲君,自然以國事為己任,孟子有言,入則無法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后知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也。
所以,本宮看到的,是朝廷安穩背后的憂患,而你,看到的只是太平,本宮要做的,就是保住太平,讓歷代先祖的苦心不付諸東流,只有如此,才算是對父皇,對列祖列宗盡孝。”
這話的意思,大抵你丫享受好日子,都得靠老子。
朱厚照擲地有聲,回聲就是,在奉天殿內。
剛剛還不善的弘治皇帝,臉色在一點點的恢復正常。
劉健低下頭,神了,太子。
你朱建燧在那大唱天下太平,盛世降臨,可這盛世,不都是朝廷這么些年小心翼翼才得的結果。
難道朝廷真的沒有問題?
這怎么可能,這話,恐怕在場的每一個人會信。
太子說的,句句在理,南北各地,都有隱患,內閣輔佐陛下每一步,都要分外的小心謹慎。
太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你唱贊歌,太子就敲響警鐘,警醒陛下,朝廷,乃至自己和后世之君。
況且,這事,太子干,陛下只覺得欣慰,可若是你一個藩王世子說是當今朝廷昏暗,豈不是找死。
太子是儲君,他擔心自己個的江山,這是在正常不過了。
可你一個藩王要是這樣的想法,怎么滴,你是有別的想法。
弘治皇帝敲著御案,“我勸天工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天工,就是自己了。
說實話,弘治皇帝很清楚,立國百年的大明,在巨大的慣性基礎上向前。
這種慣性,哪怕是作為天子,他都覺得有些無力。
每一次,他清理吏治,掃除積病,可是很快,就會有新的問題出現。
大明如同一艘有著不知道窟窿的巨船向前,他能做的,就是縫縫補補,將幾個破洞堵住。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補上幾個以后,又會有不知道多少破洞出現在船上。
李東陽想了想,慢吞吞地道:“太子殿下的詩,乍看之下,與盛世無關,可細讀之下,讓人不禁感慨萬千。
孝者,百善之首也。
陛下御極十二年,殿下得陛下真傳,以國事為重,更是明白,居安思危,才能守住陛下,列祖列宗的江山啊。
臣以為,百官部堂借應將此詩為鑒,每日自省,想想自己是否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李東陽的話份量極重,一個只知道沉溺在所謂父輩創造的盛世下的儲君,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儲君。
儲君是什么,未來的皇帝,大明的掌舵者,他更要明白朝廷的難處,明白大勢。
只有了解風險,才能應對。
這下子滿殿嘩然。
百官都得掛著自省,這還用的著比。
還有文章能入李東陽的法眼,得到如此高的評價,發出如此多的感慨,倒是稀罕的很。
而這時候,朱宸濠心知,這一次,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朱宸濠養氣的功夫倒是極好,可朱建燧,就沒有他這個爹這么好的功夫。
朱宸濠的母妃那是出身江南大儒之家,在學問上對他花了極大的功夫,就連請的老師都贊嘆,若非世子出生于王府,如此學問,就是走上科舉之路,也是頗有一番作為。
朱建燧的臉上浮出冷笑,道:“我不服,內閣三位大人徒有虛名,原來也不過是趨炎附勢之輩,見太子身份高貴,不敢怠慢,這才吹捧,哪里還有文人風骨。”
朱建燧實在不能接受被太子騎在自己的頭上,原本還想看朱厚照出丑,誰知道出丑的竟是自己。
哪怕他自己也看得出,太子的學問,的確是在他之上。
只不過他畢竟年輕氣盛,一時間羞怒之間,亂了心神,這才不經腦子口出狂言,固執的定是內閣偏袒朱厚照。
他本來對這個太子就極為輕視,如今新仇舊恨一齊涌上來,已是怒不可遏,以至于咆哮奉天殿,大聲喝罵。
趨炎附勢這四個字聽在劉健的耳朵里,立即化為了一腔怒火。
這個寧王世子,真是無法無天。
他們是內閣輔臣,陛下對他們尊敬有加,就連太子都不未曾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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