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沉沒與上浮-《異晶戰(zhàn)記》
第(1/3)頁
徹底的黑暗再度鋪天蓋地襲來,漫入他的五官中緩慢流淌。他以為和之前一樣,他會沉沒在這漆黑的世界中,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幕幕畫面,有他和反使者作戰(zhàn)、他和紙祖飛鳥他們在一起吃飯、在寢室上網(wǎng)的時候看到了有趣的東西拼命忍笑、撫摸著小天時難得的溫柔……毫無疑問,這是他的記憶。
這要比預(yù)想的更加混亂,如同一座龐大的迷宮,卻能用紅線清晰標注出正確的道路:哪里是他出生,哪里是他的父親領(lǐng)養(yǎng)他,哪里是一直住在這里……絮絮叨叨的。但是,在記憶以外的,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那個詞,在半空中飄旋著,猶如細小的螢火蟲。
“春待”。
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的、說不出是人名還是名詞的詞語。如果是一句話又太短而缺少其他結(jié)構(gòu),至少絕對是指什么東西。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印象,也回憶不起來。而一個有些恐怖的念頭從他腦海中緩緩升起——會不會,是那個面生的男孩?他再度回憶著那個人的長相。雖然只有一瞬,但此時印象卻莫名清晰了起來。那個人的皮膚似乎有些黝黑,隱約還有燒傷的痕跡,頭發(fā)很長而且亂糟糟的,似乎還有打結(jié)的,身上的衣物也破破爛爛,手指在袖口里不安地動著。就好像是……
……
眼組織的成員……?
在吉高他們的口中,眼組織便是那種會將小孩扔到迦南外進行培養(yǎng),優(yōu)勝劣汰培養(yǎng)使者,最后將那些孩子送到基地進行使者的培養(yǎng)。這也導(dǎo)致了基地對于外來的使者資源十分警惕,背景都要查得一干二凈。就像是川島莉珂,即使她的里身份是永生會的“神子”,然而表身份仍然正常得無法挑剔。高橋和人之類的事情之所以會發(fā)生,也是因為眼組織過于隱蔽和善于偽裝。調(diào)查部至今仍有人手在持續(xù)對眼組織的消息進行觀測。
但如果這樣的孩子,會是眼組織的成員親手培養(yǎng)出的……
……春待,嗎。他嘖了一聲。然而,現(xiàn)在可沒有更多資源用來投入對一個甚至沒留下存在痕跡的人身上,因此這種事必須和春待一樣,得不留痕跡地展開調(diào)查。
就當他這么想的時候,他的手被牽了起來。冰冷、無機質(zhì)……有些透明的、藍色的手。他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人……不,是一個由他的異晶所組成的他,牽起了他的手。眼睛的部分似乎被扎穿,什么也看不清,就連表情也隱藏在凹凸不平布滿棱角的臉龐上。
“……你是我嗎?”泉荒波輕聲道。
這個人并未回應(yīng)他,而泉荒波并不意外。他遇到的奇怪的事情比這更多。而那個人……輕輕握緊了他的手。
“記住你的選擇。”
這個聲音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扎入了他的耳內(nèi)。巨大的記憶宮殿在瞬間崩塌粉碎,巨大的碎塊砸在他的身上,把他的意識砸向無盡的黑暗中。
泉荒波在病床上醒來。頭痛欲裂。他眨了眨眼睛,意外地還能看見。看樣子即使是將雙眼都挖出了,只要沒有破損,就都還有復(fù)原的可能性,而那原本被眼睛所取代的手上的皮肉也緩慢愈合,被異晶所填滿。他嘆了口氣,身體虛弱無比,手臂和胸口更是痛得無言形容。泉荒波剛想躺下,開門的吱呀聲便傳入耳中。他的手肘撐著病床抬眸看去。吉高詩乃舞雙手拄拐,跳著跑到他面前來。
“……你要扇我巴掌了對吧。”泉荒波閉上眼把臉湊過去。
吉高詩乃舞什么也沒說,她的眼眶發(fā)紅,嘴唇緊咬,眉頭皺得很深,拄著拐的雙手也不住顫抖。病號服穿得嚴嚴實實,但胸膛僵硬的線條卻仍舊無聲地敘述著她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什么。泉荒波的身體稍稍往邊上挪了些,索性整個人都躺在病床上了,聲音有些隨性:“坐下吧,你這樣站不好的?!?
吉高詩乃舞什么也沒說,也沒計較性別之類亂七八糟的話題,便干脆利落地躺上來,把拐杖往床頭柜邊擺。她躺在被子上,雙腿疊起。狹小的病床有些擁擠,泉荒波不得不努力縮起身子給她騰位置。吉高詩乃舞抬手扒著他的肩膀把他拉扯過來,一只打了石膏的腳麻木地放在床尾。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壶关县|
荃湾区|
额济纳旗|
仁布县|
阿坝|
尚志市|
神农架林区|
绥棱县|
泊头市|
滦南县|
秦安县|
阳江市|
咸宁市|
诏安县|
香港|
克山县|
台南市|
远安县|
通州区|
灵川县|
文安县|
成武县|
吉木乃县|
城口县|
富川|
赣州市|
自治县|
高邮市|
武功县|
海林市|
宝丰县|
西林县|
荔波县|
融水|
嵊州市|
龙江县|
建昌县|
北安市|
滁州市|
新津县|
永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