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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蒼羽聽姜老漢侃侃而談，心中不禁起疑，上下打量姜老漢，只見這老頭衣衫樸素，形容萎靡，和尋常鄉野農戶一般無二，實在看不出什么蹊蹺之處，唯獨脖子上的肉瘤頗為醒目，秦蒼羽只是心中暗自嘀咕，表面卻并未顯露絲毫。

    這姜老漢拿起茶壺，又倒上了一杯茶水，接著說道：“這上京產糧，西京產鹽，又有名分之分，相互間雖有些矛盾，但彼此人口稀少，需要相互扶持方才能生存下去，因而往后的幾百年間，依舊還是共奉姜氏為齊國共主，相處倒也和諧。只是……”

    秦蒼羽聽姜老漢話鋒一轉，張口問道：“相安幾百年，想必定然有亂，估計這就是這西京由來之事吧？”

    姜老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在中原五代時期，遼東之地有個大國，名叫渤海國，乃是靺鞨人所建，幅員雖比不上中原正統王朝，倒也是面積廣大，北至極寒，南臨渤海，和我們這齊國只是一海相隔，建國兩百年有余，怎奈氣數已盡，契丹崛起，大軍征伐渤海，渤海國滅，不少皇族貴胄，不愿臣服于契丹，和姜氏一族當年一般無二，乘船出海，其中有一支王族大氏，飄揚過海，僥幸來到這里。這時這彈丸之地就有了上京姜氏，東京柳氏，還有渤海大氏三股勢力，征戰就此而起?！?

    秦蒼羽愣了一愣，心說：“這倒和鳳歌姑娘之前所說一般無二，這鳳歌姑娘姓柳，難不成是東京鸞棲城柳家的人嗎？那我就應該去往鸞棲城找尋鳳歌姑娘?！毕胫焐喜挥勺灾鞯恼f道：“東京柳氏？”

    姜老漢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說道：“齊國人口稀少，又幾百年不知戰事，這些靺鞨人雖然不是契丹鐵騎的對手，但是比起來齊國來說，那可是武器精良，戰力十足，一蹬岸，直接發動進攻，不久就攻陷了上京鳳梧城?！?

    秦蒼羽假裝驚訝，不過心中細想：“這姜氏乃是秦時之人，躲在這渤海，與世隔絕近千年，如何能是這馬背民族靺鞨人的對手呢？”

    姜老漢面露哀傷的神色，繼續說道：“這靺鞨大氏攻破了上京鳳梧城，姜氏一族逃到東京鸞棲城，渤海靺鞨雖然武器精良，但是跨海之時死傷無數，人數不足，鸞棲城雖然戰力低下，但是好在人口幾倍于大氏，因而兩邊形成僵持，爆發了本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百日大戰。”

    秦蒼羽嘆道：“看來無論是中原還是這里，無論是地大地小，只要有人，戰爭就避免不了。”

    姜老漢嘆了口氣：“的確，這百日大戰相互拉鋸，齊國本就人口不多，渤海靺鞨又是亡國遺民，這里又土地狹小，這一打仗，無論靺鞨還是齊國頓時都斷了口糧，老百姓更是雪上加霜，后來靺鞨雖然占據了些優勢，但是想一舉殲滅鸞棲城也是力不從心，因此靺鞨大氏在距離鳳梧城和鸞棲城同距離選了一處地方，約了齊國國主，鸞棲城主來此和靺鞨大氏族長三方相約停戰罷兵。”

    秦蒼羽奇道：“停戰？靺鞨不是占據優勢嗎？為何停戰了？”

    姜老漢說道：“雖然靺鞨占有一定優勢，但是再打下去，就算滅了鸞棲城，恐怕自己的人也要打沒了，靺鞨是外來者，到了這里的目的是生存，并非打算玉石俱焚，因而這才罷兵停戰，商討共存。而國主和鸞棲城主自是不愿滅族，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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