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紫坊-《殺死長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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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厭腦海里閃過余文堅的模樣,這位叔父的性格倒是有些像余驚棠,不過也比余驚棠好一些。
“煥禎兄放心。”
馬車駛?cè)肓艘黄比A的地帶,街上行人不少,速度也降了下來。
這條街是安厭沒來過的,透過馬車的小窗,他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座極為氣派的閣樓,在這片繁華的鬧市中也是鶴立雞群,仿佛周圍的這片商業(yè)街是簇?fù)硭ǖ摹?
正門牌匾上,上書“紫坊”兩個大字,安厭卻沒瞧見這建筑有一點和紫色相關(guān)的東西。
“這地方好氣派?!卑矃挷挥烧f道。
余煥章得意笑道:“那是當(dāng)然,這紫坊可是雒陽最好玩的地方了!”
這紫坊的地界似乎不止一座閣樓,那院墻后面應(yīng)有更廣闊的空間,起初安厭所想的那般,有打扮美艷的女子在門口攬客的情景并沒出現(xiàn),這紫坊正門卻是十分清靜。
若非余煥禎剛才的那副怕自己父親知道來這兒的反應(yīng),安厭都會懷疑這地方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地方。
馬車在其正門口停下,安厭三人下來,立即有侍從過來領(lǐng)著馬夫走開了。
余煥章?lián)哿讼律砩喜淮嬖诘膲m土,而后大步朝著正門走了過去。
“余公子。”大門處的堂倌認(rèn)識余煥章,臉上帶著笑容姿態(tài)恭敬地問候。
正門里面便是一處開闊的前院,邊緣環(huán)繞著走廊,這里也能見到一些女子了,但大都是侍女打扮,安厭仔細(xì)瞧了瞧,發(fā)現(xiàn)即便是侍女,姿色也都是上乘的。
前院里仍舊清靜,余煥章帶著兩人繼續(xù)往里走去。
“厭弟莫要心急,好東西都在里面呢?!庇酂ㄕ乱姲矃捲诖蛄渴膛愠鲅孕Φ?。
安厭的確不著急,急也沒用,玄儀真人的警示他還記在心里,即便這真是一處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也和他無關(guān)。
三人一路又穿過一個院子,來到了最里面的閣樓里面。
安厭心想這前后兩個院子估摸著是價位不一樣,里面的更高檔一些,這里更清凈了,侍女都不見幾個。
有位身穿珠衫羅裙,容貌上佳,手持紈扇的美婦人迎了上來。
“余公子,幾日沒來了啊,甄公子也來了!”
甄公子……
安厭聞言面露古怪,這余煥禎連真名都不敢用,家教這么嚴(yán)嗎?
余煥章在那兒和美婦人客套閑敘,很快安厭被領(lǐng)上了樓,進了一間中間隔著屏風(fēng)的雅間。
房間里彌散著熏香的氣味,墻上掛著安厭也看不出端倪的字畫,桌椅用的都是名貴的紫檀,這里應(yīng)該也放了冰,氣溫適宜。
細(xì)看之下,這里的規(guī)置竟是比西園詩會還要講究。
安厭不由暗暗咋舌,坐在蒲團上,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只覺芳香醇厚,不比在相府喝過的差。
真是高檔場所!
余煥章先揮手讓侍候的女侍下去,雅間里只剩了他們?nèi)恕?
“來這紫坊玩的人非富即貴,若無人引薦,常人連正門都進不了。”余煥章說道。
就是會員制。
安厭心想,略作思索問道:“在雒陽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背后老板也不是凡人吧?”
“聽說是個女人?!庇酂ㄕ碌馈?
“女人?”安厭略有驚詫。
“傳聞是的,不過誰也沒見過?!庇酂ㄕ略谀莾阂贿叧灾c心一邊說道。
“煥章兄也沒見過?”
余煥章歪頭道:“見她干嘛,我來這兒只是消遣的,她是誰關(guān)我何事。”
安厭失笑:“說的也是?!?
余煥章隨后又為安厭介紹了起來,這里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個個姿色絕佳,氣質(zhì)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是從九州各地搜羅過來的女子。
若是有相熟的可以指名,沒有等下也可以從一眾女子中隨意挑選。
安厭覺得這流程有些熟悉。
“可以讓她們給你彈弦唱曲兒,也可以吟詩作對,聊天解悶?!?
安厭沉吟道:“是賣藝不賣身的嗎?”
余煥章聞言一愣,隨后哈哈大笑起來:“都出來賣了,哪還有這種區(qū)別?!?
說罷,又笑吟吟地看著安厭:“厭弟若是興致到了,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
安厭面上不動聲色,他若是說自己不做那事,未免顯得太虛偽矯情。
余煥章又吩咐了侍女幾句。
不多時,安厭便見到屏風(fēng)后面多了個人影坐下,而后響起了一陣舒緩的曲子。
這里的人似乎都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看著周圍典雅的布置、墻上那些裝裱的精美的字畫。
說是一個文士聚集交流之地都有人信,誰又能想到是一個皮肉生意的場所呢?
很快,從入口處走進來一道道倩影,安厭喝茶的動作不由一頓,他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果如余煥章所說的那般,一個個姿色絕佳,身穿著皆是名貴的裙裝,氣質(zhì)或溫婉、或端莊、或熱烈、或羞怯,各有千秋,說她們是富家小姐都不會有人懷疑,一個個臉上完全沒有安厭所想的風(fēng)塵氣,反倒是流露出的貴氣,和安厭在西園詩會上所見的那些名媛千金絲毫不差,甚至更有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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