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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類的作品聽上去更像是田園曲,而并非傳統的小步舞曲之類,更為的恬靜柔美。
傅調所詮釋出來的柔美相比較之前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預選賽上所展現出來的內容,有過之而無不及。
僅僅只是幾次隨意的下鍵,便輕而易舉地將所有人的情緒抓在他的手中,肆意揉搓,讓眾人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手中逃離。
不,已經不僅僅只是無法逃離,而是……
所有人甘愿將自己的情緒遞交給傅調。
他們愿意讓自己沉浸在傅調的音樂之中,自己不愿意逃離這一切,只想要好好地享受著音樂,任由音樂撫遍他們全身。
而音樂之中左右手的相互問答,正如同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讓他們的心不由得一顫,感覺如同電擊刺過他們的心一般,酥酥麻麻的,甚至手腳都有一種血液倒流的酸爽感。
就如同看著某些血脈噴張片子的時候,手腳所感受到的感覺一樣。
傅調的作品演奏的真的太過于柔美,美到許多人都有了一絲絲難以置信。
石原廣美她也坐在舞臺下,她看著傅調的目光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她感覺現在正坐在舞臺上的那個人并不是傅調,而是另外一個其他的什么人。
因為傅調現在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傅調,而是一個嶄新的鋼琴家。
很多音樂家都是通過音樂的方式來區分人的。
之前在巴黎的那一家小酒吧里面,石原廣美和傅調倆人一起演奏了好幾首極為有趣的爵士樂作品,聽著傅調當時的音樂,石原廣美感覺自己可能對于傅調已經算得上是非常熟悉的那一種。
畢竟能夠近距離和傅調的音樂產生負距離的接觸,倆人的音樂幾乎完全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石原廣美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是最為了解傅調的人之一。
說句不好聽的話,她甚至感覺自己比傅調他老爸老媽可能都要了解傅調。
在她看來,傅調的音樂應該是那種狂放,驕傲,帶著獨屬于自己特色的音樂,對于美感極為的執著,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最完美的爵士樂演奏追求者。
特別是他內心深處的那一份狂放不羈與突破枷鎖的感覺,讓她更為的癡迷。
她特別喜歡傅調當時演奏爵士的時候,那一種如同大海一般寬曠的,完全不同的感覺,她從來在其他人的身上能夠聽到那種感覺。
所以她在過來聽傅調的古典作品的時候,她曾經以為傅調所演奏的東西應該和她之前在那個酒吧里面聽到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傅調的古典和爵士風格的差距居然這么大?
傅調的古典居然彈奏的這么好?
她自己本身也是古典出身的,后面才轉到這種類似于爵士的地方開始演奏,開始被眾人稱呼為爵士樂鋼琴家。
所以她對于古典的敏感度還是非常足的,特別是和其他的爵士樂演奏者相比,她能夠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傅調在古典上做出的實力。
“這個水平實力……”
她看著傅調不由得喃喃自語,手臂都不由得繃緊,完全沒有之前在酒吧里面的時候那樣放縱與自我。
在借用肖邦這個外殼的基礎上,完美表達出自己對于音樂的想法。
這個水平實力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用厲害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你根本想不到自己究竟應該用什么詞語去形容傅調的演奏。
石原廣美突然感覺自己可能有了一點點詞窮。
肖邦第三鋼琴敘事曲之中的美感甚至讓她有了一點點靈魂升天的舒爽,甚至恨不得直接在音樂廳內喊出來。
她不由得緊緊掐住自己的手臂,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穩一些。
否則她真的感覺自己可能會把控不住自己。
傅調的演奏……
真的太棒了!
……
肖邦第三鋼琴敘事曲的演奏很快便得到了結束,傅調很快便松開了自己對于音樂的控制,伴隨著最后的和弦結束,他緩緩抬起自己的手。
舞臺下眾人看到傅調如此,立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喘息聲,輕微的呻吟聲,以及咳嗽聲頓時在舞臺下響起,眾人沒有任何猶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讓自己可以用更好的姿態迎接傅調的最后的一首敘事曲。
肖邦第四鋼琴敘事曲。
傅調坐在舞臺上也同樣如此。
肖邦第四鋼琴敘事曲他還從來沒有彈奏過,也就是自己私下里在琴房里練習過幾次,并沒有怎么在公共場合演奏過。
不過在練習的時候傅調感覺自己應該達到了可以上場的程度,這才將其列入自己的演奏作品之中。
肖邦第四鋼琴敘事曲,Ballade No.4 in f minor,op52,肖邦所創作的最后一首鋼琴敘事曲,創作與1842年。
至于這一首作品究竟講的是什么,沒有任何材料可以證明,因為從本質上說,這一首作品的詮釋和肖邦的其他三首敘事曲完全不一樣。
這不是一個戲劇性的史詩,而是更為的貼近于淡然的抒情,比之前第三敘事曲還要柔和一些,一直到最后才有一絲絲的爆發。
但是如果這樣理解這一首作品,那就完全錯了。
這一首作品實際上是肖邦在晚年時期心情的自我抒發,表達的是肖邦自己的想法,這才沒有任何的標題。
在這一首作品的結構上也不是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那種純粹的敘事曲結構,而是一種奏鳴曲與變奏曲相結合的方式,讓音樂之中的那種憂郁以及幻想表現的更加具有感情色彩,也更加動人。
之所以稱呼這一首作品為奏鳴曲式,是因為整套作品的結構架構和奏鳴曲相同,都是呈示部,展開部,再現部,尾聲這樣的表達。
而稱呼這一首作品為變奏曲,便是因為這一首作品的第一主題,肖邦將其連續進行了四次變奏。
也就是以奏鳴曲為骨,變奏曲為皮,這才共同構建出了現在的這一首被譽為肖邦敘事曲藝術巔峰的作品,肖邦第四鋼琴敘事曲。
傅調的腦中過了許多這一首作品的信息,不由得沉默了許久,這才將自己的手抬起,放在鋼琴鍵盤之上。
雖然說這一首作品為奏鳴曲與變奏曲的結合,但是如果伱用奏鳴曲或者變奏曲的方式去理解詮釋這一套作品,那么同樣也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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