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陵謁王、老驥逝殤-《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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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曄微微一笑,他明白,陛下這是在敲打自己,之前曾經勸阻加封孫權一事。
劉曄畢竟是臣,且是一個懂得揣測上意的臣子,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陛下洪福齊天,吳王既已上表請討賊寇,陛下自當答復之,以嘉其心。”
曹丕此刻心情大好,他笑道:“子揚言之有理。卞蘭,幫朕寫一封回信給孫權,就說:“昔隗囂之弊,禍發栒邑,子陽之禽,變起捍關,將軍其亢厲威武,勉蹈奇功,以稱吾意。”,另外,再讓中書省擬一份詔令,就說,以荊、揚、江表八郡為荊州,以吳王孫權兼領荊州牧;荊州江北諸郡為郢州,以故荊州牧征南大將軍、昌陵鄉侯夏侯尚,為郢州牧。”
“唯!”
散騎常侍卞蘭接了口詔,立即便著手準備去了。
曹丕又笑道:“朕聽說,劉備此番東下,與吳王交戰,樹柵連營七百馀里。以朕之見,備不曉兵矣,豈有七百里營可以拒敵者乎!‘苞原隰險阻而為軍者為敵所禽’,此兵忌也。劉備,必敗無疑!”
“陛下圣明!”
群臣一揖而拜。
——
北郊,尚未散盡的寒意,隨著春風,吹入長亭。
于圭為父親添著溫酒,似乎是不愿過早的說出臨行前的告別,父子兩人就這樣,舉樽沉默了好一會兒。
“圭兒,時辰不早了,飲下這樽酒,為父便要啟程了......”于禁微微一笑,一仰頭,便將樽中酒一飲而盡。
“父親......”于圭頓了頓,卻沒有再說什么,他笑了笑,舉起酒樽,也是一飲而盡。過了一會,于圭也是微微一笑,他輕輕放下酒樽,朝父親行了一禮:“保重......”
“好。”于禁置下酒樽,便起身離席,就如同于圭兒時送父親遠征一般,于禁這一次,依然沒有再回頭。于圭就這樣,目送著父親年邁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北方的微風之中。
往日,總是祈求父親凱旋,而今日,于圭卻只愿父親一路平安,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奢望。
于禁并沒有讓隨行的扈從一并北上,而是自己獨自一人,信馬由韁。
他太想好好的看看這片錦繡江山了。這是他伴隨先王、與兄弟們一同一戈一矛、一刀一劍打拼出來的錦繡江山啊。
一路上,他看著那曾經伴隨著先王踏平的江山,看到了戰火平息的祥和中原。
想當年,自己拔廣戚、破呂布、攻定陶、圍雍丘,每一戰都是那么酣暢淋漓。
還有先王曾經對自己的評價:
“雖古之名將,何以加之?”
身為戰將,能有如此待遇,夫復何求?
自己即便是為先王粉身碎骨,又有何懼?
自己曾經的夢,不就是這樣的嗎,為后世子孫打下這片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天下......只是,沒有人會記得自己這個曾經的將軍吧。
往昔如夢,一如白駒過隙、亦如白云蒼狗。
于禁取出隨身攜帶的北方夏雞鳴酒,這是北方百姓最常做的酒,前夜釀存,翌日雞鳴即可啟而飲之。
他美美的飲了一口,這北方的風,這北方的人,還有這北方的酒,于禁已然深深沉醉在其中了。他不禁輕聲說了句:“久違了......”
春風一度,又一度,卻始終無法渡人。
河北鄴郡,太祖高陵。
數年前,一直待自己如同手足的先王,這世上自己僅存的知己老友,便在這北方逝去,埋葬在了這鄴郡。
臨終前,他還依舊念著于禁這個老朋友,只不過,更多的是一絲怨念,怨于禁為何與自己相知相交三十余年,到頭來卻還不如龐德一個降將。
于禁望著先王曹操的高陵,慨然長嘆。他取出身邊另一壺未啟封的酒,祭灑于地。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孟德,看到如今的天下,你我日后,都可含笑九泉了吧......”
他終于稱呼了他一句孟德。
高陵的祭祀廟屋,雖經受了數年的風霜雨雪,但看起來仍極是巍峨。
那厚重的廟門,石街上青綠的苔痕,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先王靈位,都讓于禁恍然若失。
他靜靜的看著廟堂內的一事一物,驀然瞥見了那墻壁上不久前的增添的壁畫。
畫中人,乃是戰陣之人。
有敵人,有同僚,也有,跪伏于地的自己。
那壁畫內容,正是當年關羽水淹七軍,龐德寧死不屈,而自己則跪地乞憐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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