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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恩將烏洛琉斯告訴自己的話隱瞞了下來，轉(zhuǎn)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個想法：

    “或許我可以將他們帶去神棄之地，讓他們遠(yuǎn)離戰(zhàn)爭。”

    “你這話是認(rèn)真的？”

    倫納德的語氣不由得提高了幾度，他看著克萊恩，向著他發(fā)問“

    “我沒有去過那里，但是我知道在教會和隱秘組織的各種資料之中都記載著那里黑暗、恐怖，有著畸變的怪物，轟響的閃電，卻沒有陽光。”

    “難道你覺得將他們帶去了那里就是遠(yuǎn)離了戰(zhàn)爭？克萊恩，難道你也和那些瘋子一樣信仰真實造物主了？”

    因為真實造物主的神降儀式而兩次險死還生的倫納德顯然對于真實造物主有著眼中的偏見以及陰影——每當(dāng)他提到真實造物主，他下意識想到的都是那個瘋狂的神靈。

    克萊恩扯動嘴角露出了一抹有些苦澀的笑容，他看向了倫納德，反問道：

    “你知道那里的人們——我指的不光是神棄之地當(dāng)中那些從古老年代存續(xù)下來的王國和城鎮(zhèn)，還有著極光會之前從貝克蘭德帶去的信徒，以及信仰其他神靈的普通人。”

    “你知道他們覺得神棄之地是什么地方嗎？”

    “……”

    黑暗的地獄。倫納德下意識的想對克萊恩說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天上雷聲轟鳴、黑夜彌漫，地上有恐怖的怪物游蕩。這簡直就像是遠(yuǎn)古時代，人類被非凡生物欺凌壓迫的地獄繪圖。現(xiàn)在即使是風(fēng)暴教會對罪人死后在的描述也不過如此。

    但是克萊恩的語氣又讓倫納德感覺不對，但是這種不對克萊恩又說不出來。

    “那里是一片黑暗的叢林，倘若在黑暗之中對上怪物，人類將被黑暗中的怪物獵殺、尸骨無存。”克萊恩補(bǔ)充道：“但是魯恩帝國呢，貝克蘭德的東區(qū)呢？”

    “這里同樣是叢林，在蒸汽與齒輪的摩擦下，一個又一個的普通人就像消耗品一般消失在了這片金屬鑄就的叢林之中。倫納德，你覺得這兩片叢林，哪一個更可怕？”

    這兩者是等同的嗎？倫納德下意識的想道，但是卻想不到反駁的詞——他的理性告訴自己，克萊恩說的是對的。

    在我受到的教育里，一直告訴著我黑暗之中的怪物和邪惡生物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而一個個人類構(gòu)筑成的文明才是人類所需要追求的美好景象。

    倫納德沉默著，向著自己心中的帕列斯發(fā)問。然而帕列斯卻沒有回應(yīng)他，讓倫納德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我不知道。”

    倫納德最終還是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出生在黑夜教會的孤兒院，見過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但是他在教會之中也看到過文明的繁盛，看到過貝克蘭德的繁華景象。

    看著倫納德的神色，克萊恩忽然有些想笑，他知道自己和倫納德最大的差別是什么。

    他受到過現(xiàn)代社會的教育，曾經(jīng)見過比這更美好的時代，但是倫納德沒有；在他看來，貝克蘭德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美好東西的縮影，雖然這縮影只屬于一些人，雖然那些東區(qū)的居民的犧牲即使是教會的執(zhí)事也無能為力。

    “……不。”克萊恩用自己的眼睛注視著倫納德：

    “在戰(zhàn)爭之下，這一切吃人的制度只會變得更加可怕。這很正常，但是這絕不正確。”

    “我們不能因為見慣了黑暗，就說黑暗是好的。”

    注：亞當(dāng)在第四卷結(jié)尾曾懊惱“沒能留下這條蛇”

    回看這一段的時候我還是很震驚

    特里爾地底真有圖鐸了……啊啊啊，預(yù)言成功次數(shù)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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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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