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媽媽本來想說“你黑了,瘦了”,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女兒皮膚雖然不像從前,象牙似的瓷白,但也水靈靈的算不上黑。 “媽,我好想你,我沒瘦,我是長高了,你看。” 舒安歌放下行李箱,三步并作兩步邁上臺階,抱住了柳媽媽,親切的將臉埋到她的頸窩處。 柳媽媽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伸手抱住女兒,哽咽著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的珍珍,你吃苦了,受罪了。” 母女倆正親熱呢,樓下飄過來一陣嗆人的蜂窩煤煙氣兒,熏得柳媽媽眼酸。 “咳,咳。” 她咳嗽了兩聲,拍拍舒安歌的背說:“外面嗆人,咱們進(jìn)屋里說話吧。” 柳媽媽聲音不大,樓下胡翠花一直豎著耳朵聽母女倆對話,一邊扇風(fēng)一邊陰陽怪氣的罵起了孩子:“死孩子,讓你燒個煤火都不會,你以為你是資本家的嬌小姐啊,我呸!” 胡翠花嗓門兒,她一嗓子下來,玻璃都得抖三抖。 柳媽媽嘆了口氣,替舒安歌拿著行李,拉著她的手一道回了屋。 “媽,樓下那一戶人家是咋回事兒?” 雖然舒安歌心里門兒清楚,但柳爸爸柳媽媽不知道啊。 “唉,別提了,年后搬過來的,聽說是北頭的工人。天天吵吵鬧鬧煙熏火燎的,你爸爸都神經(jīng)衰弱了。” 胡翠花一家子強(qiáng)占私房,在房管處開不出方票,這年頭誰都講究個票據(jù),沒房票煤氣公司就不給裝煤氣,所以一大家子一直在燒煤球。 舒安歌沒咋經(jīng)歷過燒煤球的時光,都聞著這味兒都讓人難受,更別提煤灰到處飄,曬衣服鞋子都得落層煤灰的煩心事兒。 “媽,別急,他們是自己搬來的?房管處那邊咋說的?” “唉,還能咋說,這種事兒太多了。房管處怕得罪根正苗紅的無產(chǎn)階級,只能打太極,不給房票但也不清退。” 舒安歌與柳媽媽將東西歸置好后,笑嘻嘻的說:“媽,您就別愁了。困難只是暫時的,未來一定是光明的,我在鄉(xiāng)下時聽說了,國家政策要有大變動呢。” 柳媽媽拿手指點了一下舒安歌的眉心,嗔怪到:“你這丫頭,在鄉(xiāng)下消息還那么靈通。媽媽前不久也隱隱綽綽的聽人說過,國家似乎打算歸還房產(chǎn)和財物了。唉,也不知道這信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提起國家政策,柳媽媽喜憂參半,明知道歸還房產(chǎn)的事兒希望渺茫,但還忍不住盼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