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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氏捏著帕子,神情中透著幾分驚恐,對她這個繼女,是實打實的害怕。
她變得太多了。
她猶記得,當初的周令儀脾氣像炮仗一樣。
吃不得虧,一點就著,湯氏時常拿著這點算計她。
與劉蕓重新換回身份后,繼女就有點兒不一樣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湯氏打那之后,沒從她手里占到一分便宜。
甚至丈夫還敲打她,話里話外意思都是讓她別為難周令儀。
最讓湯氏的心驚的,還是韋青鴻讓劉蕓跟她說的那番話。
小賤人竟會武功,還是非常厲害的功夫。
湯氏脖子涼涼的,萬一小賤人想對她動手,她逃都沒地方逃。
“大師您千萬要救我。”
四下無人,湯氏抓著慧空大師的袖子,眼神像鉤子一樣,瞧著有些魅人。
慧空大師捻動手中佛珠,清平的目光,在湯氏臉上不莊重的流連了一番,笑到:“夫人不必驚慌,邪不壓正。莫說她只是個尋常人,就是妖邪在此,貧僧也照誅不誤。”
他眼底透出點點煞氣,與佛光四射的袈裟很是違和。
湯氏抿嘴一笑,眼角微紅,眉梢春意更濃,柔軟的手掌在慧空大師胳膊上推了一把:“大師好本事,妾身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慧空大師手在湯氏臉上拂了過去,接著往后退了一步:“善哉,不知令蓉小施主,近日運程如何?”
提起周令蓉,湯氏露出幾分懊喪神情。
“令蓉這些日子不知犯了哪路太歲,諸事不順,好生讓人懊惱。前些日子,被常州侯世子戲耍了一道,她到現在還抹不開臉,悶悶不樂的窩在閨房中。”
“常州侯世子陸之遠。”
慧空大師念著陸之遠的名字,手重重按在佛珠上,一串佛珠登時有好幾個開裂。
“噯,過些日子,我帶令蓉到云山寺上炷香,還望菩薩能保佑她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慧空大師微微頷首:“祭壇擺好了,開始祭祀吧。”
院子中,劉蕓包頭擋臉縮著肩膀,老老實實的站在念經的僧人身后。
舒安歌手中捻著花枝,唇角含著笑,目光在劉蕓身上蜻蜓點水似的落了下,又放到了梁柱上的符篆。
湯氏最愛搞掩耳盜鈴的戲碼,要偷偷往府里藏人,也該藏的像回事點兒。
慧空禿賊,還真有幾分本事。
他與湯氏在房中說話,她用神識去探,也沒探出什么究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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