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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不清翊坤宮之變159御下之道3“……奴婢謹遵圣喻。”這話王安就沒法接了，主要是不清楚皇帝的用意，到底是試探自己呢還是真的要替換陳炬，怎么說都是錯，趕緊把頭低下準備聽訓。

    “代朕傳話給葉向高，找六科給事中上疏彈劾周貴、杜學，聲勢要大、人數(shù)要多，除了破壞龍脈之外再加上公器私用、生活奢靡。”

    結(jié)果皇帝沒發(fā)火也沒教訓，沉吟片刻之后一邊斟酌一邊給出了處理意見，只是聽上去不像在解決問題，更像要把事情鬧大。

    “萬歲爺是打算替換杜學，敲打周貴？”對于這么模糊的命令，王安在搞清楚具體用意之前不敢貿(mào)然執(zhí)行，只能冒著挨罵的風險繼續(xù)追問。

    “不妥嗎？”

    “奴婢是怕太皇太后問起此事……”依照王安的想法，確實有點不妥。

    就這么點破事，由司禮監(jiān)下文讓呵斥杜學幾句，讓他收斂點，再讓兵部知會南京兵部尚書，把孝陵衛(wèi)的補給酌情發(fā)放一半，兩邊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結(jié)了，周貴也不會因此特意走太皇太后的門路喊冤。

    一旦皇帝親自過問，這件事就等于被抬上了桌面，個中細節(jié)全要被抽絲剝繭，無論司禮監(jiān)還是南京內(nèi)守備乃至兵部臉上全不好看。其結(jié)果必須有人為此承擔責任，無論處罰誰都是麻煩，尤其是周貴的去留還牽扯到了后宮。

    “有些人就是要敲打敲打才能明白事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前朝了，誰礙了朕的事誰就要直面天子之怒！”沒想到好意規(guī)勸直接把皇帝惹怒了，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眉頭緊皺，一只眼高一只眼低，聲音不大但溫度很低。

    “……奴婢懂了……萬歲爺以為誰來接替杜學為優(yōu)？”見到這副尊容王安心里就是一哆嗦，立馬就不敢繼續(xù)直言上諫了。

    從皇子到太子再到皇帝，差不多一天不拉的陪伴了二十多年，如此表情只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御馬監(jiān)掌印被謀逆了，第二次是王恭廠火藥廠連同幾百條性命飛灰湮滅，這次怕是該輪到周貴或者杜學了。

    “……就讓王國泰去吧，杜學回來之后接替王國泰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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