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博恩特夫人和她的兒子在小客廳坐下,有狼人端上奶茶和小餅干。 當奧爾剛進來時,嚇了一跳。博恩特夫人的頭發已經徹底白了,去年她來報案時還只是花白,她臉上皺紋也變成了縱橫的溝壑,簡直就像是藍星上八十多歲的老太太。 坐在她身邊的博恩特先生,甚至不像是她的兒子,而是孫子——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從坐姿儀態與氣質上能看出,他很有教養。 但他看奧爾的表情有些怪,從他的臉上,奧爾感覺不到善意,更多的反而是警惕與敵意。 那些被榮光教會賣掉的孩子們,其中有一部分運氣極好。他們或者得到了買家的喜愛,在富裕的生活中,被寵愛著長大。或者在被買去后,成為了主人家幼子的玩伴,甚至接受了和那些少爺、小姐一樣的教育。 這就是幸存者偏差了,從這些人的角度看,榮光教會確實是善的。 博恩特夫人的兒子,大概就是其中的一種。 奧爾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對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有些感慨,但并不是太在乎。 “哦,感謝光明,讓我在那天找到了您!” 但博恩特夫人說的第一句話,讓正在與她握手的奧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光明?是神嗎?我以為……您已經放棄對神的信仰了。” “我確實不再信仰偽神,那些竟敢以神為名的瀆神者!愿地獄之火永遠灼燒著他們的靈魂!”博恩特夫人先是激動又憤怒,但緊接著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但我怎么可能放棄對神的 信仰?神指引我找到了您,更指引洛克比回到了我的身邊。” 她轉頭對兒子露出笑容,那個年輕人也對她略敷衍地笑了。 “您覺得……您來向我報案是神的指引?那榮光教會的覆滅呢?” “當然也是神的指引!您也這么認為吧?只有仁慈偉大的祂,才會讓一切的邪惡無所遁形。” “不,我并不這么認為。”奧爾堅定地否認著,“神沒給我指引什么,揭穿榮光教會騙局的是皇家警察的配合,徹底將他們打倒,并將它黑暗的殘肢從角落里揪出來的,是無數憤怒的市民。 從頭到尾,神什么都沒做。假如祂真的存在,那從一開始有人借祂之名行惡,祂就該用傳說中的天火燒死那些畜生了。” 博恩特夫人的笑容立刻垮塌了下來:“嗯……我、我為我剛才的失言而道歉,我并不是要無視您的功勞,您有些反應過度了。”她又對奧爾尷尬地笑了一下,好像是安撫一個突然無理取鬧的孩子,“您和警察們,呃,還有那些市民,當然是有功勞的。但那是人世間的功勞,光明是無形卻又無處不在的,神和人是不同的。” 她十分努力地希望向奧爾解釋清楚,人與神之間的區別。 “您還會去教會禮拜,然后把賺的錢供奉給教會嗎?”奧爾問。 “……”博恩特夫人站了起來,“我很感謝您為我們做的一切,再見,蒙代爾警官。” 現在她看著奧爾,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喜悅與親近,更像是看著一個可怕的怪物。 “夫人!如果我沒能破案,而是把您在鎮子里軟禁到死亡,那么您會怎么樣?” “不、不會的,有光明的指引。” “您的頭發和皺紋可不是那么說的。”對曾經鼓起勇氣來報案的母親,奧爾是尊敬的,在想明白她可能是在被軟禁期間因為驚懼而快速衰老,奧爾確實懷著歉意。 她抿了抿嘴唇,最后和奧爾匆匆忙忙道別,帶著她的兒子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奧爾嘆了一聲,他不生氣,只是無奈。思維方式就是不一樣的,就像某大陸上的人們一邊過著感恩節,一邊剝頭皮一樣——食物是上帝賜予的,送來食物并教會他們種植本地作物的土著人?那不是和食物一樣,同為上帝的賜予嗎? 對博恩特夫人來說,奧爾就是這樣的。 算了,還是去做沙琪瑪吧。 甜蜜黏軟的沙琪瑪,在那天晚上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評,更要緊的是,達利安喜歡——雖然甜的東西他都喜歡,但奧爾能看出來,沙琪瑪屬于他格外喜歡的。 “差不多安排好了,后天我帶著人出發。”晚上睡覺的時候,達利安說。 “你們怎么過去,又怎么回來?” “把自己偽裝成貨物坐火車過去,再偽裝成貨物,帶著那些孩子回來,還要感謝馬克西姆。” 他說得很輕松,奧爾也只能摟著達利安的腰,將額頭抵著他的肩膀,然后說一句:“注意安全,一路順風。” 到了行動的日子,表面上看起來,所有警察都照日常那樣上班,但實際上,達利安帶走了二十個狼人。魚尾區警局來來去去的警察、見義勇為路人與犯人的人流量越來越大——主要是酒鬼和扒手,魚尾區已經很久沒有惡.性.犯罪了。 除非是特意蹲在警局門口監視,否則這點警察的消失,沒人發覺,即使消失的人里包括一位局長。 “哇!” “臥槽!快放下!”奧爾還以為奧丁已經放棄給他送禮了,結果這天奧丁叼來了一只獵鷹——這是在城市里生活的獵鷹,一般在高聳的鐘塔上筑巢,主食鴿子、烏鴉、貓,甚至小型犬。 奧爾看見獵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國二還是國一?牢底坐穿鳥啊! “奧丁,你是越來越刑了。”獵鷹被救下來,竟然沒死,只是受驚頗大,外帶背部有點流血,沒等奧爾給它治療,得到了自由的獵鷹,已經從窗戶里箭一樣飛了出去,“對了,現在這世界是沒人管這些了。不過,你真吃過獵鷹嗎?” “哇!”沒吃過,肉太少,毛太多,不如回來讓你喂。 奧爾撓著奧丁的下巴,暖絨絨的羽毛在他手指上滑過,手感極好,可奧爾卻嘆了口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