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247 這些從飛利浦王國被驅趕過來的吹笛人, 對其他種族的生命嚴重缺乏敬畏。也不只是他們,更準確地說,這個世界的很多強者, 都有這方面的問題, 包括人類。 奧爾眨了眨眼, 眼神混沌明顯精神已經不正常的阿蕾娜也徹底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娜塔莉,交給你了。” “聽從您的命令, 先生。”娜塔莉看著那四個吹笛人, 用眼神表示她會處理一切。 奧爾走上了地面, 他離開倉庫, 站在了陽光下。雖然血族能夠夜視,但奧爾畢竟不是夜行生物,陽光驅散了部分的陰霾和寒冷。 “哇!”奧丁沒進倉庫, 剛剛就是他把警官們帶過來的, 奧爾出來的一瞬, 他就湊了過來, 在奧爾的身上嗅著, 他傳遞給奧爾的意思竟然是:你身上真香,把什么好吃的藏起來了? “……”誰讓人家是食腐的呢?奧爾摸了摸奧丁翅膀上的毛,突發奇想地問他,“你能帶著我飛去找加西亞嗎, 奧丁?” “哇!”交給我! 還沒干過這樣的事, 奧丁也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他沖天而起,一個折返,朝著奧爾伸出巨大的腳爪,奧爾單手抓住他的爪子, 真的被奧丁帶上了天空! “哇!哇哇!”奧丁低頭看了一眼奧爾,興奮地發出無意義的亂叫。 他帶著奧爾拉高,猛地一個俯沖,奧爾竟然就能看見站在一處建筑物前方的達利安了。有翅膀的就是快啊,呃,他自己雖然也有翅膀,但不能用和沒有一樣。 奧爾松手,砰地落在了地上,對著達利安露出一個笑容:“我來幫忙了。” 剩余的四個巢穴,奧爾和達利安帶著少量的血族和狼人解決了兩個大的,這兩個竟然都比阿蕾娜的巢穴還要更大,其余大部隊解決了兩個小的。大部隊那邊,人質和普通人有部分損失,狼人和血族也有受傷的。 但在五個巢穴有聯系的情況下,必須將所有巢穴都盡快解決掉。 而奧爾沒有繼續跟進的原因,是他在流血——眼睛、鼻子和耳朵,都在不斷地流血。他被那位火焰祭司做燒烤時,大概都沒有流過這么多血,而且一流起來,就根本止不住。 不過,事情終歸是解決了。 在希克林區幾乎整個社區的哭嚎聲,與少數人慶幸的歡笑聲中,解決了。 吹笛人把尸體泡進水桶時,沒有脫下他們的衣物,也沒有拿走他們的隨身物品,因為吹笛人認為,這樣的苗床,才是完整的。這勉強算是為確定死者身份提供了便利,但是,錢德勒在與區議院們商議過后,決定現在并不展開確定死者身份的工作。 五千多具腐爛的尸體,要確定身份那就必須把他們的物品撈出來,普通人看見一桶都能被嚇出精神病來,就算是參與這件事的警察們,現在也沒幾個還愿意再去靠近的,這可不是隨便招人能干的事情。 只能用那些世代的掘墓人,或者從監獄里押來亡命之徒。但這種人干活的效率絕對不會高,另外他們也很可能會藏匿貴重物品。 全都撈完,并且一一核對身份,這可是一項大工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做完。而現在正在進入索德曼的夏天,偏偏今年的溫度是十年內最高的,那么多尸體,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是會鬧出瘟疫來的。 另外,拖延得太久,卵直接孵化了,或者普通人發現了卵,那樂子就更大了。 “……還有那些救出來的人,有些人身上的腫塊與疙瘩很可疑,他們必須被關起來隔離。”錢德勒十分強勢的下達著命令,“你們是當地有聲望的人,去勸說民眾,不要聚集!” 議員們全都乖乖地點頭,無論他們的家人是否被救回來,至少這一刻,他們是充滿感激的。 畢竟這件事如果是他們自己處理,那就只能向貝爾東教的教皇求救,可貝爾東教的大教堂在大陸那邊的伊斯特王國首都,就算消息送過去現在有電報,也要花上最少一周的時間,那邊商議,再派人過來…… 吹笛人的娃都能滿地跑了。 ——雖然教會那邊可能不會從大教堂派人,而是就近調集人手,但這一來一回花掉的時間依然可觀。 這次的事情,讓不少還算有點腦子的希克林人明白了一件事——還是近在眼前的人更值得依靠,至少有事的時候,他們能來得及幫忙,或許……希克林區不該只是過自己的日子。 總之,最后所有人一致決定,所有的尸體都不會被搬出地下,而是灑上生石灰,炸塌上方的地面,將那些盛尸桶就地掩埋。三年之后,尸體徹底白骨化,再由希克林的市議會組織挖掘工作。這雖然很可能讓一部分家屬永遠都無法找到他們的家人,但是,至少這保證了絕大多數人的安全。 議員們很盡責地勸說那些已經開始聚集的市民,他們可以去獻上一枝花,在外圍說一聲再見。但近期內,沒有辦法去證明死者的身份。 警察們,包括希克林區本地的警察,畢竟現在已經沒有吹笛人的危險了,拉出隔離帶,進入拋灑生石灰的也是希克林區的警察。 哭泣的人群來到了各處的吹笛人巢穴外,有人足夠冷靜,也有人哭喊著就是要沖進去找尋自己的家人,其中有失去了四個兒女的老夫婦,有剛剛結婚不到半個月的少婦,還有失去了戀人的青年。 雖然警察們牢牢地將人群阻擋在外,但場面一度失控,人們哭喊、嚎叫,擁擠著甚至互相踩踏。 直到一群唱著貝爾東教安魂歌的人手持長長的金屬蠟燭托,舉著《圣典》,一步步走來。他們是幸存的神職人員,那些小教堂里的神父與修女。 混亂,平息了…… 滿面胡須的中年人抱著神父的腳,高喊:“父親!父親!”神父的手放在他的頭頂,念誦著什么。其他人也跪在神父的周圍,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哭泣著,祈禱著。 簡直就是一副宗教的壁畫。 用襯衫抱著頭,捂著鼻子的奧爾嘆了口氣,重新在馬車里躺了下來——他的馬車也在隔離圈以內。 要承認宗教在某些時候能給人以安慰,只是在另外一些時候,宗教就要給人噶腰子放血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