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清揚帶著宋東陽飛至萬法峰上,陣法隨即洞開,放兩人進了去。 宋東陽不敢多做張望,卻還是好奇地以余光打量四周。 山峰之上的陳設(shè)一如鄉(xiāng)間農(nóng)舍,完全看不出是一宗副宗主的居所。 只是仍沒有看到那位老師的身影。 直至王清揚素手一揚。 一道綻放著毫光的洞口憑空浮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宋東陽這才后知后覺地驚醒過來: “這……也是陣法?” “這是秘境入口,走吧師弟。” 說罷,王清揚當(dāng)先便飛了進去。 宋東陽雖已鑄就大道之基,卻還未學(xué)會駕馭靈氣,只能強提一口氣,快步跳了進去。 嘩! 一如之前入宗時的感覺。 進入了這秘境之中,他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仿佛是從空氣中跳入了水里一般,整個人都被濃郁得無以復(fù)加的靈氣所包裹。 海量的靈氣蜂擁涌入他的身軀,他竟產(chǎn)生了一股溺水窒息的感覺。 “不好!” 宋東陽心中叫糟。 他不會吐納,也不會主動煉化靈氣,全憑筑基之軀自然而然地吸收煉化,然而此處的靈氣實在是太過濃郁,這一窩蜂涌上來,他根本煉化不了,幾乎瞬間便擁堵起來,身體簡直都要隨之膨脹! 卻在這時,他的耳邊忽地響起了一道清凈恬淡,如大道響動的聲音: “致虛守靜,丹田存乎一氣,運從少陰而起……” 宋東陽雖不曾接觸過修行之道,但他年少成名,熟讀諸多經(jīng)典,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連忙壓下心中的驚慌,心中很快便有所明悟,連忙閉目。 念隨心動,氣隨念轉(zhuǎn),丹田內(nèi)沉寂的氣旋隨即悄然旋動,帶動著淤堵的海量靈氣,迅速煉化…… 也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本該如此,不消一時三刻,體內(nèi)的諸多靈氣,便在他的煉化之下,轉(zhuǎn)眼化作了一縷縷法力,在丹田內(nèi)流轉(zhuǎn)。 宋東陽這才睜開了眼睛。 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竟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下意識便朝面前望去。 但見一位青年道人盤坐在老柳樹和一株參天火葉大樹之間,正含笑朝他看來,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道袍,一如尋常。 然而這尋常之間,卻又有種獨特的韻味。 讓他原本因為期待而產(chǎn)生的緊張迅速消失,心神竟也隨之平和起來。 宋東陽頓時福至心靈,當(dāng)即便朝著青年道人跪下,行以五體投地之大禮。 “弟子?xùn)|陽,見過老師。” 青年道人含笑將他扶起,聲如鐘磬之鳴,滌蕩身靈: “不必如此大禮,昔日你助我成道,今日我來點化于你,一飲一啄,正是天數(shù)。” 說罷,他抬手朝著宋東陽眉心處輕輕一點。 宋東陽渾身一震,霎那間,無數(shù)前塵往事悉數(shù)浮上心頭。 年少入宗,得遇恩師,遂拜入星斗峰,從此一心修行,不問世事,煉氣、筑基、金丹、元嬰…… 地物殿從事、執(zhí)事……副殿主…… 直至應(yīng)化神之劫,終究根基不足,功敗垂成,身隕之際,得宗主出手護持,留下星斗傳承,之后投胎轉(zhuǎn)世。 一生千五百載,便在這一念之間,悉數(shù)掠過。 宋東陽怔怔而立,喃喃自語: “我是宋東陽……我又不是宋東陽……” “地物殿副殿主是我,海陵國宰輔也是我……” “可哪一個我,才是真的我?” 他目光混亂,仿若無人。 那些記憶陌生而又熟悉,熟悉之中又帶著無比遙遠(yuǎn)的距離,一時間,他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因何而存在。 一旁的王清揚擔(dān)憂地看著宋東陽,隨后看向那青年道人。 “師父,師弟他……” “放心吧。” 王魃看了眼完全沉溺在兩種記憶對抗中的宋東陽,悠然道: “他好歹也是甲下之姿,紅塵歷練七十余載,又遭逢大變,心境修為已經(jīng)足夠,如今只差了這最后一劫,一旦邁過,便是天高海闊,一路通坦。” 王清揚不由檀口微張,驚訝道: “師父我還沒說,您怎么知道他是甲下的?難道也是推衍的?” “呵呵,不可說,不可說。” 王魃神秘一笑。 隨即再度看向宋東陽。 眼中異芒閃爍。 他自然沒有無聊到推衍宋東陽在靈蜃問心陣中獲得的評價,實際上宋東陽在人德殿那邊剛通過,人德殿的林乙便立刻通過靈犀石和他匯報了此事。 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透,還是給弟子留點懸念比較好。 讓他意外的是,在宋東陽的頭頂上,他竟隱約看到了些許紫薇星光、災(zāi)劫之氣和功德之光,三者彼此糾纏,似乎同為一體,又似乎互為彼此。 “我這個弟子……竟是未來大劫的應(yīng)劫之人么?” “之前倒是沒有看出來。” 王魃袖中的手掌迅速掐算,卻只看到了一片朦朦朧朧中透出的只鱗片爪,不由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王清揚見師父心里有底,也放下心起了她方才聽到的事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