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拾月將齊照扭送出去,回來的時候,便覺得屋中氣氛似乎又截然不同。 謝大祖宗倒是不與明棠粘在一處了,他自個兒坐在案前,施施然地飲茶——盡管那茶是明棠睡前所泡,如今已然涼成一片,可瞧他模樣,似是比方才拾月進(jìn)來的時候瞧著愉悅多了。 明棠微闔著雙眼,正倚在軟榻上。 她臉上紅得不成樣子,甚而可見眼角溢出的水光,手上緊緊地攥住了氅衣的一片衣角,指尖都發(fā)白。 拾月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嘀咕難不成是九千歲因阿麗的事情責(zé)罵明棠,倒將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郎君給罵哭了? 這倒是九千歲的作風(fēng),他素來是不管人死活的。 拾月還有那閑心想一想,自己既然是打準(zhǔn)了往明棠后院鉆住、預(yù)備養(yǎng)老的,是不是該為明棠說說話,便先行到明棠身邊,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明棠睜開了眼。 她這張臉,閉著眼就已然是紅塵傾城色,世間風(fēng)流客,待睜開眼,映著她眉間那顆如同會說話的朱砂痣,更是海棠逢春,堪稱驚心動魄。 “你弄醒她,便先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過,明棠這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倒喘三口氣,帶了點(diǎn)兒可憐兮兮的哭腔,連額頭都是一層細(xì)汗。 明棠并不看她,有些難堪,說完便又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好似多說一句便要忍不住哭出來似的。 拾月憐愛,有那么一瞬似是能領(lǐng)會為何這世間總不乏沖冠一怒為紅顏者,她亦有那么一刻,只覺得若非自己打不過九千歲,也得好好同他理論理論,怎能這般將明棠給罵哭了。 但當(dāng)下拾月什么也不敢,只得走到阿麗身邊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嗅囊,往阿麗鼻下一晃蕩,然后扯了塊兒黑布,將阿麗雙眼蒙住。 這大祖宗這樣大搖大擺就來了,還是將阿麗的眼蒙住為妙,否則她這雙招子恐怕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阿麗頓時被熏得醒過來,在地上害怕地蜷縮成一團(tuán)。 因失了視線,她什么也看不見,聽覺反而越發(fā)敏銳。 拾月依照吩咐出去了,屋中只留下眉目微揚(yáng)的謝不傾,瑟瑟發(fā)抖的阿麗,以及實(shí)在撐不住,靠在床柱上輕喘的明棠。 阿麗聽見明棠的輕喘,也聽見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微潤水聲,一點(diǎn)點(diǎn),極輕微的,不知這是如何情狀,愈發(fā)沒了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