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棠有些割裂,只覺得自己的性子必然做不來這樣的事,可記憶怎么會作偽? 她帶著滿身的血,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明棠生出深深的懷疑來,若她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青丘帝姬,為何要受這樣的氣? 為了一個這樣薄情寡義的男子,將自己折騰得百般不是人樣,而他絲毫不顧被取了內(nèi)丹重傷的她,轉(zhuǎn)頭就娶了那用著她的內(nèi)丹才活下來的仙子當小老婆,哪兒值當? 明棠越想越覺得不值當,不明白自己先前在想什么,只覺得荒謬至極。 若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以她青丘嫡女的正統(tǒng)血脈,這小小的宗祠怎么攔得住她? 明棠有些氣悶地抖了抖衣袖,一股子罡氣竟就從她的袖中飛出,將那擺著供果的香案打得粉碎。 她第一反應卻是嚇了一跳,想著以自己這般病弱的身子,怎還有這般力氣? 可明棠隨即又覺得古怪——她的印象之中,這副身軀可是極為康健,九尾狐族血脈與生俱來的力量更是強硬,她怎會記得自己的身子十分病弱? 明棠再細細打量周遭,伸手去觸碰這些靈氣盈盈的種種物件,被那陌生的冰涼冰著了手,一下子縮回了手。 一點點陌生。 是的,陌生。 即便失去了記憶,明棠也還是那個明棠。 雖說那記憶確實在她的腦海之中,可明棠也記得,那些記憶是在方才那一瞬間回想起來的,這等方式實在太過詭異,就像是有人操縱著什么,將那些記憶一下子塞入她的腦海之中,讓她認為那是她的記憶,以為這便是她的一生。 但是明棠或許對旁人不了解,卻對自己最是了解。 她知道自己的秉性,愛恨濃烈,輕易不動心,若真是動心付出過一切,卻為人辜負,她便只會狠心斷舍離,再一刀送他上西天,怎會如同她如今腦海記憶中的那樣,死乞白賴地賴在那人的身邊,絲毫不肯走開? 這絕不是她的行事做派。 明棠頓時想起來什么似的,按照記憶中的法術(shù),以法術(shù)妖力變出一塊鏡子,看著那鏡中妖嬈美麗的臉——只覺得陌生。 與記憶之中那些其他淡淡的矛盾沖突感不同,看到這張傾城妖嬈的面孔,在那一瞬的陌生感乃是撲面而來,毫無阻攔。 她不認得自己的臉。 明棠輕輕一笑。 有了這面鏡子,她心中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人怎會對自己的模樣覺得陌生呢? 這背后之人,似乎手段通天,可以將記憶變得那樣真實,將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好似和諧,卻忘了變?nèi)ツ菑埬槨? 她心中根本認不出這是自己的臉,就足夠說明這絕不是她的臉。 不是她的記憶,不是她的容顏,那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 又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將這樣通天的本領(lǐng),將記憶塞進她的腦海之中? 明棠知道苦思也得不到答案,若是一直在這兒等著,在其中待著也找不到辦法,不如主動走出去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地方,是否能夠在蛛絲馬跡里辨認出線索,找回自己原本的記憶? 她想起來方才從自己袖中飛出來的罡風,笑了一聲,看向身后那些還未被完全摧毀的,長得望不盡頭的長明燈,數(shù)不清的牌位與香案靈臺。 不管這里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什么——興許是個噩夢,也興許是場騙局,但明棠生性如此,絕不會在自己有實力的時候,還心甘情愿地成為旁人的掌中雀。 她是遇風化龍的蛟,是翱翔九天的鳳,沒人能夠禁錮她。 明棠的掌心,按著記憶之中的模樣,凝聚起一團極大的氣。 明棠雙眼微闔,身后卻隱約顯現(xiàn)出九尾的輪廓模樣,她這周身氣勢太過可怕,罡風一起,刮得桌案上供奉的種種靈果仙丹掉落一地,就連一邊的長明燈都被這氣勢刮倒,整個祖祠之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