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定他親自提前進城，不僅要用疑兵之計穩(wěn)住城中軍民的人心，還要盡一切可能將城中軍民組織起來參加防守。

    陳子簫與周景他們倒不是沒有守城的能力，而是暫時沒有這個威望，能將宣威軍在淮川城最后那點將吏都震懾住，令他們能放下顧慮、壓制心里的恐慌全然聽令行事。

    當下商議妥當，王舉、郭君判留下來，集結分散于各處河灘潛伏的三百人馬，徐懷與陳子簫僅帶著牛二等少數(shù)人先趕去淮川城……

    …………

    …………

    信使程嘯叫徐懷安排快船離開楚山前往淮川，心里還滿肚子意見，甚至為桐柏山眾人對荊北及宣威軍將吏的輕視小看而憤憤不平。

    他比徐懷早不了多少時間抵達淮川，但他直接在淮川城南的碼頭登岸。

    要不是徐懷安排的護送人員催促，程嘯都想在淮川歇一夜，明日再行北上前往焦陂見經(jīng)略使劉獻及都統(tǒng)制傅潛等人送上徐懷那封語氣絕不客氣的秘函。

    程嘯雖然不再打算在淮川宿夜，但他怎么也要跟淮川守將見上一面，將此前楚山面見徐懷的情形相告之后，在城里換上馬匹再連夜趕去焦陂。

    程嘯從南城門進城，城里一切都還正常，沒有什么動靜，但走去劉獻在淮川的行轅衙署，見天還沒有黑下來，行轅衙署就大門緊閉，守在行轅大門口的兵卒神色驚慌，態(tài)度粗暴的將無關人等驅逐開去。

    程嘯這時候就猛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通稟后從側門走進衙署，見到有如無頭蒼蠅般的孟節(jié)及其他留守將吏，程嘯壓抑住心里的心慌，問孟節(jié)：“發(fā)生什么事？”

    五千虜騎從東往西沿著回龍河南岸，突襲宣威軍后路時，就有斥侯急馳趕回淮川報信。

    當時孟節(jié)等將吏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但午后很快就確認大軍在焦陂以東被擊潰了。

    城中此時還算平靜，是孟節(jié)等人封鎖了消息，還沒有引起恐慌，但這不可能持續(xù)太久。

    只要有潰卒逃到淮川城下，又或者虜騎直接掩襲過來，那所有的事情就不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

    程嘯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喃語道：“兩萬兵馬啊，一個時辰不到就完了，督帥、傅將軍他們都沒有一絲消息嗎？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程嘯喃喃低語一陣子，又猛然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抓住孟節(jié)的手，說道：“我們要趕緊渡河，虜兵一定會趁夜掩襲過來！我們現(xiàn)在還能將城中守軍帶走，靖勝侯說盡快會帶三千騎兵到焦陂助陣，我們到南岸與靖勝侯會合，或許還有機會守住潢川……”

    孟節(jié)苦笑不己，經(jīng)略使、都統(tǒng)制率大軍北上，全城軍民幾乎都知道，他現(xiàn)在率守軍棄城渡河，只怕命令一下，全城都會立時陷入恐慌。

    到時候亂糟糟一團，無數(shù)人往碼頭涌去，他有可能從空率守軍乘船渡河嗎？

    而現(xiàn)在這情勢，他們率守軍南撤還情有可緣，戰(zhàn)敗的責任還追究不到他們頭上，但倘若他們敢棄守軍而走，最終只有十數(shù)將吏渡河，當真以為能保住項上的頭顱？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