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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老者雖然意動(dòng)，卻沒有開口表太，許顯純便接著道：“入國而不存其士，則國亡矣。見賢而不急，則緩其君矣。非賢無急，非士無與慮國。”

    許顯純自從受了崇禎皇帝的指示來找墨家諸人，便已經(jīng)做了些功課。

    開口所說出來的這一段話，正是墨子·親士之中開篇的第一段。

    許顯純道：“當(dāng)今天子前番去皇家學(xué)院，原以為墨家已然不存于世，還對(duì)徐大人感慨了一番。

    只是聽徐大人說墨家傳人還在泰安之后，陛下便命許某星夜而來。由此，足見陛下對(duì)于墨家的重視。”

    老者好奇的道：“若是老朽同意進(jìn)京，又能得到何種待遇？”

    許顯純哈哈笑道：“許某方才不是說了么，官位，由得老先生開，爵位，有功亦可得之。

    說別人，老先生可能不知道，但是徐大人也算是老先生舊識(shí)了罷？如今身為皇家學(xué)院的院長，見了王侯亦不用下拜見禮，至多拱手為禮，天子面前亦有座位，此等禮遇如何？

    老先生放心，當(dāng)今天子絕不是小氣的。只要是對(duì)大明有用，封官拜爵，陛下絕不吝嗇。”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敢問許大人，當(dāng)今天子，以何道治國？王道？霸道？外儒內(nèi)法？內(nèi)圣外王？”

    許顯純沉吟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來崇禎皇帝到底是哪種治國方略。

    想了半天后，許顯純決定還是把崇禎皇帝的話原樣復(fù)述一遍，剩下的讓老者自己想算了。

    斟酌一番后，許顯純開口道：“許某說不好陛下到底是以何方略治國。

    陛下行事，向來天馬行空，然則陛下所言，無有不中者，陛下所思，亦無有不至者。

    許某有幸聽過陛下為孤兒幼軍講課，記下了一些，或許，陛下的治國方略便在其中。”

    老者也正色道：“請(qǐng)?jiān)S大人賜教。”

    許顯純嗯了一聲，開口道：“陛下當(dāng)時(shí)問諸童子，何為王道？何為霸道？許某倒是記下了一些。”

    只是說完之后，許顯純又面色古怪的說道：“所謂王道，便是林丹汗與建奴等招惹大明，就要想辦法滅掉他們。

    所謂霸道，就是不管他們有沒有招惹，都要滅掉。

    至于君子之道，便是滅掉他們之前先告訴他們一聲。

    所謂大明之道，便是諸蠻夷自古以來便是注定被滅掉。”

    老者聽完許顯純的話，也是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哪位皇帝這么解釋王道霸道的。

    只是許顯純的話明顯還沒有說完，又接著道：“若說是內(nèi)圣，倒真是稱的上。

    去歲陜西大旱，陛下明旨不許餓死百姓一人，又拔了內(nèi)帑購買糧食運(yùn)往陜西，為些殺了不少貪腐害民的官員。

    只是要說是外王么，以許某愚見，倒也不見得。”

    老者好奇的道：“那是如何？”

    許顯純糾結(jié)的道：“建奴那邊怎么樣且不去說，光是林丹汗那邊，大大小小的京觀就筑了十余座，都是陛下親口下旨所筑。”

    老者更好奇了。

    京觀這東西自古以來就是宣示武功以震懾?cái)耻姷模詮拇鬂h以后，其實(shí)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這種連筑十余座京觀的現(xiàn)象了，現(xiàn)在的皇帝真就這么不在乎名聲？

    雖然老者心中好奇不已，卻略過了這一話題，又開口道：“那徐光啟那邊呢？當(dāng)今天子很重視這些奇技淫巧之術(shù)？”

    許顯純嗯了一聲，點(diǎn)頭道：“不錯(cuò)。陛下下旨成立的皇家學(xué)院，就是由徐光啟徐大人所主導(dǎo)，其中所研究的，多半是那些腐儒口中的奇技淫巧之道。

    如果陛下命徐大人所制的蒸汽機(jī)，便是遇到了許多的問題。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菹虏鸥锌篱g難尋墨子傳人。”

    興許是出自于工匠大師的本能，又或者是出于對(duì)未知事物的好奇，蒸汽機(jī)這三個(gè)字明顯的引起了老者的興趣：“不知道這蒸汽機(jī)為何物？”

    許顯純搖頭道：“這個(gè)么，許某一介武夫，卻是說不好。許某所見的，不過是一大極大的器械，只需要燒碳加水，便可以借著水開了之后的蒸汽推動(dòng)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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