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韓旭東問道:“趙老弟,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明人不說暗話,這稅要是當真不交,后果會如何?” 趙逸海攤了攤手,無奈的道:“老哥,您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兄弟我也不能藏著掖著不是? 別看老弟與知府大人是遠房表親,可是實際上,知府大人在這件事兒上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兄弟的舉人功名也沒有什么用,該交的稅照樣是一文錢不少。 你們現在討論的這些,兄弟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咱們是什么?咱們是商人,依著太祖洪武皇帝的規(guī)矩,咱們有哪個能穿綢緞衣服的? 士農工商,這商可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可是現在呢?哪個老哥不是錦衣玉食?哪個老哥不是滿身綾羅? 說白了,咱們哪個不是違背了大明律的?朝廷要真?zhèn)€想要收拾咱們,連找借口的功夫都省了。 那《大明半月報》,各位老哥家中都有吧?那篇賦稅論,各位老哥也是讀過的? 既然這論調已經出來了,這商稅也就成了事實,豈能由得我等胡來?當今天子心智之堅,各位老哥心里總該知道一些吧?” 在場眾人都是打了個寒顫。 草原上的京觀是真是假不清楚,但是南直隸的那向萬顆人頭卻是半分做不了假的。那狗皇帝心智有多堅定,由此可見一斑。 韓旭峰道:“趙老弟,老哥哥就問你一句,交個稅,你甘心不甘心?” 趙逸海搖頭道:“自然是不甘心的!當初我等稅率有多低?幾近于零,如今卻要正常納稅,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可是就憑咱們這些人玩什么注水賬,玩什么罷市?那小弟寧肯老老實實的把稅交了算了。” 韓旭峰道:“老弟,是不是知府大人?” 趙逸海繼續(xù)搖頭:“老哥別問,問了小弟也沒辦法回答你,這事兒跟知府大人沒什么關系。” 羅仲卻是猛然間一拍桌子道:“你趙逸海有著當知府的叔叔,做的又是這些個生意,你的稅就是老老實實的交,也不過是十稅一,可是你知道羅某的稅率是多少?” 趙逸海也是將桌子一拍,喝道:“怎么!就你羅老爺會拍桌子不成?官府發(fā)下來的稅率都是統一的,趙某豈能不知? 你南海的走盤珠賣多少錢一顆?利潤又有幾何?抵的上趙某賣多少糧食?這些個不能吃不能用,普通百姓用不起的好東西,稅率高一些不是很正常?” 韓旭峰打著圓場道:“兩位,兩位都先坐下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傷了和氣?咱們現在不是討論這稅的事情么?” 趙逸海還沒有坐下,自己的管家就已經從酒樓外面走了進來,徑直上了二樓。 趙逸海靠了罪,暫時離了席之后就向著管家迎了過去。 低聲耳語幾句之后,趙逸海又回到了酒席之上,冷笑道:“諸位,趙某家中還有些事,暫時先失陪了,告辭!” 剛走了沒有兩步,趙逸海又頓住了腳步,沉聲道:“趙某在蘇州府交好的人,基本上也都在場了,趙某斗膽勸各位一句,好自為之!” 說完之后,趙逸海便揚長而去,剩下八仙樓二樓之上嗡嗡聲一片。 羅仲怒道:“他趙逸海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若不是他與知府大人沾著親,今日定然要他好看!” 韓旭峰卻道:“羅老弟先息怒,今日之事,頗不些不同尋常的意思。” 羅仲氣哼哼的道:“估計就是知府大人把這趙逸海叫過去有什么交待,理會他做甚?” 韓旭峰道:“有甚么交待,韓某不清楚,可是剛才趙老弟臉上的冷笑是怎么回事兒?在座的哪個沒看清?還有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估計也是有意而發(fā)。” 羅仲道:“隨他去便是,管那么多做甚?” 韓旭峰道:“不對,趙老弟與知府大人有親,所以向來行事謹慎,如今卻說了這番話,估計有變。” 羅仲譏笑道:“莫非你韓老哥也怕了不成?” 韓旭峰神色不變,淡笑道:“不錯,韓某怕了。銀子是好東西,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此言一出,不光是羅仲臉色大變,就是整個二樓的其他的那些個豪商,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羅仲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不自然:“怎么,莫非官府有膽子將咱們這些人盡數給殺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