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嬴昊也徹底傻眼了,一臉難以置信的震問道:“他不是已經合道了嗎?” “是啊。” 祝融的聲音帶著驚駭與混亂,說道:“典籍分明記載,道祖鴻鈞為阻魔祖羅睺滅世,以身合道,引動天罰誅魔,最終化為天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還以真身顯化?” 鴻鈞合道乃是公認的常識,可既然道祖已經合道了,那出現在他們眼中的這位跟道祖一模一樣的老者又是誰? 祝融徹底凌亂了。 鴻鈞聞得“道祖”之稱,蒼老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極淡的輕哂,自語般低喃:“道祖?貧道隕后,道門竟以此相稱么?貧道不過盡了應盡之責,道祖之名,愧不敢當。” “您,真的是鴻鈞道祖?” 祝融的聲音帶著顫抖。 “然也,貧道確是鴻鈞,卻非什么道祖,不過一修道求索之人罷了。” 鴻鈞的聲音平和,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滄桑。 此言一出,祝融再無遲疑!她激動萬分,毫不猶豫地屈膝跪拜,聲音帶著發自肺腑的崇敬與感激:“祝融部落后裔,當代‘祝融’之名承繼者,叩拜鴻鈞道祖。 若無道祖當年舍身相救,保下幾位老祖血脈,焉有今日之我?此恩此德,祝融永世銘記!” “祝融?原來是祝融小子的后裔” “未曾想,百年之后的祝融,血脈純度竟更甚百年前的先祖,好,很好。” 鴻鈞的目光落在祝融身上,跟讓他無法看破的嬴昊不一樣,只一眼,他就得知了祝融的一切信息,但有關于嬴昊的卻還是看不到分毫。帶著一絲恍然與歲月流逝的感慨: 鴻鈞和祝融有說有笑,嬴昊這邊卻倍感煎熬。 眼見鴻鈞又向自己看過來,嬴昊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強作鎮定地開口問道:“道祖您不是已在百年前以身合道,化為天道的一部分了嗎?為何還能在百年后顯化?” 時空長河彼岸,鴻鈞那半透明的身影,愈發顯得虛幻起來,仿佛隨時會融入那奔流的光影之中。 鴻鈞蒼老而慈祥的臉上,露出一絲近乎透明的疲憊笑意,聲音愈發縹緲中,且帶著一種時光沉淀的悠遠。 “小友所言不錯。南中之役后,貧道確實要化歸天道,補全乾坤,但因一些意外,貧道又恢復了些許意識,并與天道意志抗爭了多年。” 聽到此言,嬴昊立馬反應了過來,瞪大雙眼震驚道:“這么說來的話,你是百年前的道祖?” “沒錯,此刻與爾等對話的,并非是存活于百年之后的鴻鈞,而是百年的前意識即將消散于世間的鴻鈞。” 說到這時,鴻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百年的塵埃,帶著一絲對塵世的眷戀與釋然,繼續道:“貧道的意識已愈發微弱,本應隨風而逝。 然,貧道于徹底寂滅前,心系神州未來之運數,故不惜燃燒這最后的殘念為薪,強開時空長河,逆流而上,欲與那未來承天命者……一晤。” 鴻鈞的解釋,非但未能消解嬴昊的恐懼,反而像一盆冰水,將他從頭澆到腳,寒意刺骨。 天道鴻鈞,嬴昊反而不怕,畢竟天道至公,無情無私,運行自有其軌,不會因私怨而遷怒。 但眼前這位卻是還保留著“自我意識”的鴻鈞,是那個有喜怒哀樂、有師徒情深的鴻鈞道人。 這可就由不得嬴昊不害怕了,畢竟鴻鈞最鐘愛、最器重的大弟子,太清道人,就是死于他的精心謀劃與冷酷圍殺之下。 若是天道鴻鈞的話,自然不會因太清之死而遷怒于他,但還有自我意識的鴻鈞可就不一定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