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是厭…” 衛(wèi)寧扛著攝像機說道:“這條路,要說狗拉雪橇和雪地摩托應(yīng)該可以通過,過個越野車,應(yīng)該是勉勉強強。可是你們這車要想過去,不太現(xiàn)實啊。” 宋文彬回頭看了眼那臺停在雪地里的紅色巨獸,沉默了。 要說現(xiàn)在他們離極點也不遠(yuǎn)了,要是從這里繞過去的話,也不知道要繞多久。而且,在極地,壓根沒有路這個說法,這樣稀奇古怪的的障礙知道有多少,去其他地方也不見得就沒有障礙。 這時,蘇緹娜也從車上下來,問道:“霍雨就是走得這條路嗎,看來我們不太好走啊。” 宋文彬本來還在正常想辦法,但看見蘇緹娜下來,他便立刻換了副面孔,勵志說道:“努努力,總會想到辦法的!我們一定不能被霍雨拉在身后!” 蘇緹娜看著宋文彬,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對他這幅打了雞血一樣的奮斗逼狀態(tài)感到非常不解。 但是宋文彬可不在意,他徑直走向那臺破冰車,登了上去,啟動了前方的碎冰滾輪,轟隆隆的一頭頂在那些厚重的堅冰上。 遇到阻礙就解決阻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么區(qū)區(qū)堅冰,自然不在話下。 …… 一天。 兩天。 三天。 四天。 五天。 六天。 七天。 …… 足足七天,宋文彬和蘇緹娜就像兩臺永無止境的機器人一樣,每天駕駛著破冰車,不知疲倦的和這些冰塊日日夜夜做著斗爭。 然而足足七天過去,他們也只在這片縱橫交錯的冰叢中前進(jìn)了不到二十公里。平均每天前進(jìn)三公里不到,大概每小時只能前進(jìn)150米。 這在過去的旅行中幾乎是不可以想象的,即便是他們在非洲,在西伯利亞,在印度,遇到的最難走的路,也沒有這么夸張。在如此惡劣的路況前,就連破冰拖拉機前方的滾輪,都在高強度的工作下不停的損壞。 無盡的白色荒原,永不落下的太陽,極低的溫度,不停損壞的機器,有如外星世界一般永無止境的寂靜和空曠,甚至連網(wǎng)絡(luò)和信號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都在瘋狂的折磨和吞噬著宋文彬的理智,他從沒見過如此令人厭惡的旅行,在如此障礙前,他開始無限懷念自己的雪橇犬,如果是他的那些狗狗,那應(yīng)該可以輕松越過這些障礙。 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極點了。 說不定霍雨早已到達(dá)極點了,而他現(xiàn)在做的事情都是無用功。 只是他可以把自己全然化作奮斗比,永無止境的狂卷北極,但是同行的蘇緹娜卻已經(jīng)不行了。 這一天兩人在車輪邊休息時,宋文彬突然聽到身邊傳來難過的聲音:“宋大哥…” “什么事?” “我精神不太行。” “你精神不太行。”宋文彬重復(fù)。 “是的,今天白天的時候,我有幾十分鐘都處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中,那幾十分鐘,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頓了頓,蘇緹娜難過哽咽道:“我本以為,來極點或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旅行,但是我錯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無聊的旅行,每天不是破冰就是破冰,要么就是在修機器,破冰,修機器,破冰,修機器,結(jié)果這么多天只能前進(jìn)二十公里不到。我受不了了,太枯燥了……” “蘇緹娜,我們要堅持!堅持到底就是勝利!”宋文彬如同邵氏電影樣板戲里的男主一樣說道,聲音中充滿著偉光正。 蘇緹娜看著宋文彬那樣,難過的哀求道:“宋大哥你別這樣,我真的很害怕。” “蘇緹娜,不要怕!遇到困難我們就解決困難!”宋文彬語氣充滿正氣。 “你不要這樣!” 蘇緹娜再也堅持不住,坐在車?yán)锟蘖顺鰜恚骸澳氵@樣讓我感覺很自責(zé),我總是覺得是我破壞了這個團隊,讓霍雨離開了我們…..” 宋文彬沉默。 半晌,他收起偉光正,冷澹問道:“你要怎樣?” “我感覺,我感覺我快堅持不住了。” 宋文彬想了想,關(guān)掉了車內(nèi)的錄像機,問道:“你又要夢游了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