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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壽宴，其實(shí)沒有一定的儀式。

    兒孫也不給老人磕頭。

    外公外婆換了新衣服，像平時過年過節(jié)一樣，作為主人招呼客人。

    看座，倒茶，遞煙。

    來客道喜，老人欣然地受了。

    看得出兩個老人都很高興，外婆身子已經(jīng)佝僂，但外公還很硬朗，能吃能喝能睡，說笑嗓門也大，只是頭頂已經(jīng)禿了。

    因?yàn)榇舜螇垩?，張元君三兄妹也認(rèn)識了很多三五年見不到一面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親戚。

    比如住河灘上姑姥姥家的在鎮(zhèn)上小學(xué)當(dāng)老師的舅舅。

    一個只比張元君小三歲，但要喊自己舅舅的外甥女。

    還有一個坐在搖籃里睡覺，而跟自己父母叔伯同輩的小屁孩。

    三兄妹不用干活，只坐在墻角的火爐邊上烤火，有的親戚外公不會給他們介紹，但有的看到三人，主動說：

    “這是你老二家的三個吧，長得真漂亮?！?

    外公這才會介紹，這是誰誰誰，三兄妹才叫人。

    張元英聞不慣室內(nèi)的煙味，坐了一會兒就和張元君離開了。

    留老大并阿姨和舅舅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在現(xiàn)場應(yīng)付來客。

    張元英挽著弟弟的胳膊，兩人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兩人說著些小時候在村里的趣事。

    “10歲的時候吧，你們一幫男孩子玩火把人柴房燒了，一伙兒嚇得哇哇大哭。”

    這就是張元君怕火的原因。

    “那天爸差點(diǎn)打死我?！?

    “那也是你該打，是你帶的頭嗎？”

    “哪是我?guī)У?，是九根家大兒子帶我們?nèi)シ疟夼?，著了火他第一個跑?！?

    姐弟倆看看這看看那，路上有臉生的人問：“你們是秀蓮家的吧？”

    “是?！?

    “長這么大了。你是老大吧?！?

    “我是老三。”

    “那這個女孩就是老二，龍鳳胎，養(yǎng)得真好?！?

    姐弟兩人尷尬地笑著迎合。

    兩人從坡下一直走到坡上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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