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賴羽冬想到一個詞—— 趨光性。 大家都是被蘇俊哲吸引而來的。 “我聽室友說,上課前蘇俊哲在f班教人跳舞,我在c班練習室不知道這事,不然我也去了。”周瑞不由心生羨慕,“好厲害啊,一拿到舞就能教別人,我連扒舞都扒不明白。” 蘇俊哲的耳朵很靈,即使是喧鬧的環(huán)境也不影響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他偏過腦袋搭話道:“那是因為我當了四年的練習生,定位是舞擔,做不到這點才奇怪啦。” 注意到賴羽冬也在,他露出一顆可愛的虎牙:“我就說你有天賦吧~” 為自己精湛的眼光而得意的模樣,像是撕開可愛面具的一角,使得蘇俊哲多了幾分真意。 如此孩子氣的一面讓賴羽冬有些意外,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蘇俊哲看起來年齡不大,像個未成年的高中生,幼稚一點挺正常的。 ——其實蘇俊哲已經(jīng)成年了。 “謝謝蘇老師。”賴羽冬半開玩笑道。 蘇俊哲其應(yīng)若響地接梗:“那快歸隊吧,未來的得意門徒。” 【你倆咋也認識?】 【柚子是蘇牌補課機構(gòu)的第一位學生】 【正片沒播感覺錯過很多劇情】 【沒準兒正片里全被剪了】 【?被剪的那位,你是魔鬼嗎】 被彈幕一提醒,賴羽冬才想起還有剪輯版錄播,他記得系統(tǒng)告知的是周末放送。 所以,今天是星期幾? 系統(tǒng):【星期日,和原世界時間一致。】 賴羽冬:【放送是下周嗎?】 系統(tǒng):【是的,下周六,同時更新第一階段的排名情況。】 下周六,那就是錄制完主題曲舞臺的第一天。 這日子過得太緊湊刺激了。 賴羽冬對自己的人氣很沒譜。 盡管彈幕的討論度證明他在節(jié)目里不是查無此人,但被系統(tǒng)篩選過的彈幕不能輕信,罵他的比夸他的多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看錄播的觀眾一定多于直播,直播受眾大致分為前期湊熱鬧型、閑暇之余找樂子型、死忠粉型,作為參考標志不夠準確。 真正的排名出來前,他必須放低期待,堅定不移地將一切視為虛假繁榮。 練習室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離開,大門一開一閉的聲音接連不斷,逐漸能分辨出不同人喊拍子的聲音。 賴羽冬抹了一把沿著發(fā)絲流下的汗珠,拿起水杯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余光留意到練習室內(nèi)的練習生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其中還在堅持跳舞的只剩下一小撮。 包括蘇俊哲這一圈,人數(shù)降至個位數(shù)。 “我們?nèi)バ〗淌野伞!碧K俊哲冷不丁地提議道,“那里有鏡子,方便矯正動作。” 賴羽冬和周瑞面面相覷,他們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如出一轍的茫然。 呃,意思是通過考驗了? 還是他練得差不多了,有額外的精力扶持其他人? 不管蘇俊哲是怎么想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剩下六人跟著他一起從大教室轉(zhuǎn)移到小教室。 此前不少練習生離開,并不是每個人都放棄練習去休息了,有一部分去了小教室,但和課前情況不一樣的是這回練習室人數(shù)最少的是c班,而不是f班。 前后的差異不難解釋。 除了f班比c班的人數(shù)多以外,成員構(gòu)成也是一大因素。 雖然f班是四個等級的末位,但其他行業(yè)被拉來博節(jié)目效果和初舞臺嚴重發(fā)揮失常的類型是所有班級中占比最多的,其中不乏一些天賦異稟的學員,以及想靠主題曲逆風翻盤證明自己的學員。 最重要的原因是,f班沒有登臺錄制主題曲的資格,所以他們的危機感不亞于需要守住寶貴名額的a班成員。 而c班多為有一定練習時長的學員,天賦不行和練習不到位至少占一個。 以上是歷屆選秀的規(guī)律。 僅供參考,不一定準確。 最終選定在c班練習室,教室里僅有三人在練習,他們一看闖入的是a班為首的教學團隊,紛紛讓出最中心的位置,期盼地詢問能不能加入。 蘇俊哲欣然答應(yīng):“可以呀。” 【人間天使蘇俊哲/愛心】 【小蘇人太好了】 【好擔心蘇蘇自己的進度被影響】 這點倒不用擔心。 在賴羽冬看來,蘇俊哲既不是冷漠自私的利己主義者,也不是大愛無疆的老好人,他分得清主次,擅長根據(jù)情況調(diào)整方法,有選擇地幫助別人。 反倒是b班的曲忻程更令人擔憂,來者不拒地親自上手幫每一個人糾正,極有可能他自己沒有充足時間練習主題曲。 明明隨堂小測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再次錯失a班,實在太可惜了。 …… 一晃眼到了深夜十一點。 梁之盛是最早回寢室的躺平派,他七點吃好晚飯,休息到八點又練了一個小時,算不上努力但也沒有偷懶,在101人里排在中等偏上的程度。 一十五歲的“高齡”不像剛成年的十幾歲男生一樣活力四射,經(jīng)歷過考研苦讀的身體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熬夜會頭暈犯惡心,過量運動會腰酸背痛,冰鎮(zhèn)肥宅快樂水換成桂圓枸杞茶,主打一個養(yǎng)生。 結(jié)果他回寢室一個人也沒有,愣是等了一個小時才盼到了李緒。 洗完澡的梁之盛抱著臉盆回到707寢,他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兩張下鋪,仰頭問道:“他倆還沒回來?” 坐在上鋪的紅發(fā)少年戴著有線耳機,翻了一頁手中的樂理書籍:“徐案剛回來沒多久,下樓洗澡了,你沒碰上他嗎?” “沒啊,錯開了吧。”梁之盛拿出一個衣架,晾起剛手洗過的班服,“佑樹沒回來過嗎?” 李緒頭也不抬道:“沒。” “唉,年輕真好。” 梁之盛感慨完才想起這位在寢的室友看著年齡也不大,以開玩笑的口吻轉(zhuǎn)移話題:“我倆好像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李緒理所當然地說:“太累起不來,影響上課質(zhì)量。” “b班的專業(yè)課是上午第一節(jié)?” “嗯,八點的聲樂課。” “太慘了,a班和c班都是上午十點半,不過我們班是舞蹈課。”梁之盛聳了聳肩,他把晾衣架收到邊上時動作稍稍一頓,慢半拍地想起一件事,“等等,那f班不就是八點的課嗎?” “你才反應(yīng)過來嗎?”李緒合上書籍,樂理知識是最好的催眠方式,他沒看多久就困得睜不開眼了,“所以我懷疑三浦不知道明天要上早課。” “他態(tài)度挺認真的,不可能不知道。”梁之盛下意識為印象不錯的室友辯解,“他應(yīng)該是想多練一會兒,畢竟基礎(chǔ)不太好。” “也是,能堅持吃早飯的人通常毅力驚人,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李緒躺下身拉起被子,說話風格一如既往的直白,“睡了,明早起床我盡量不吵醒你們,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影響我睡覺。” “要關(guān)燈嗎?” “不用。” 梁之盛沒把這段不太討喜的對話放在心上,有話直說好過凡事憋在心里讓人猜,而且李緒提出的要求很正常,是宿舍最常出現(xiàn)的矛盾,早點攤開說清楚沒有壞處。 這也給他提了個醒,有空他們應(yīng)該制定一下寢規(guī)。 過了約莫十五分鐘,寢室的門把手被擰動,徐案洗完澡回來了。 幾個小時未見,他的臉上寫滿了憔悴,一看就是被跳舞折磨得不淺。 “噓——” 梁之盛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上鋪已經(jīng)睡著的李緒。 徐案了然地點了點頭,提著吹風機去走廊吹頭發(fā)。 護膚、拿衣服、整理桌面、關(guān)燈、設(shè)置鬧鐘,一切睡前工作準備就緒,梁之盛爬上床前瞄了一眼三浦佑樹的床位,這家伙依舊沒回來。 他擔憂地想,可別真忘了f班要上早課。 凌晨時分。 夜晚的宿舍樓寂靜無聲,所有寢室都是熄燈閉門的狀態(tài),唯有走廊為了給起夜的練習生提供便利還亮著燈。 梁之盛從睡夢中醒來上廁所,他迷迷糊糊地扶著梯子下床,摸黑找到了門的位置。 門把手響起執(zhí)拗一聲,明晃晃的燈光擠開門縫,落在地板上勝似一道月光。 梁之盛出去時是背過身半閉著眼的,再加上困得像是在夢游,所以他沒留意寢室內(nèi)的情況,結(jié)果回來后借著走廊的光線,他才驚覺他的下鋪竟然是空的。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和早上起床時一模一樣,說明人沒回來過。 在原地呆立了幾秒,梁之盛遲鈍地爬上梯子,伸手撈了一把枕頭旁的鬧鐘,時間顯示是凌晨三點四十。 ——三點四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梁之盛瞬間被嚇得瞌睡都沒了,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看錯,確實快凌晨四點了。 什么情況?室友夜不歸宿? 梁之盛的第一反應(yīng)是懷疑三浦佑樹出意外了,如果是大學室友不見蹤影,那可能是出去蹦迪或者吃夜宵了,但這里是封閉式的錄制環(huán)境,除了上下七層樓以外無處可去。 唯一的可能性是在練習室。 問題是f班是要上八點的早課,真的有人大半夜不睡覺泡練習室……嗎? 他居然有些不確定。 思來想去,梁之盛決定去找一下三浦佑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他剛好醒了,也不差這么幾分鐘的睡眠。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干脆利落地爬下床,隨手拿了一件軍綠色棉襖裹在身上就往外跑。 坐電梯抵達三樓,梁之盛徑直走向離他最近的大教室,推開門一片漆黑,保險起見他特地開燈瞅了一眼,室內(nèi)空無一人。 退出去后,他又推開隔壁a班教室的門。 盡管三浦佑樹在a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來都來了看一下也無妨。 出乎意料的是,教室內(nèi)居然亮著燈。 一位戴著鴨舌帽的金發(fā)少年正跟著伴奏在跳舞,突如其來的推門聲打斷了他的節(jié)奏,他詫異地回過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波屬于是誰也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 同為金發(fā),眼前的鴨舌帽少年并不是梁之盛要找的失蹤室友,他的發(fā)色是飽和度更高的鎏金色,在光線下像是流動的金砂,呈現(xiàn)出與三浦佑樹截然不同的視覺效果。 前fir-nine成員,現(xiàn)a班練習生—— 莫黎。 毫無交集的兩人無言對視了幾秒,梁之盛率先出聲,打破空有伴奏無人說話的尷尬局面:“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嗎?隔音太好了,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沒有沒有。”莫黎小跑著拿起平板關(guān)掉音樂,熟練地進入社交模式,“不打擾,剛好這一遍我快跳完了。” 梁之盛:“……” 如果他的耳朵沒出問題,主題曲才放了一半。 不愧是參加過一次選秀的男團前輩,很有經(jīng)驗。 建議李緒學習一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