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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謬！”戰景霆怒道，“你用我兒子的命換你自己的命，還要我如法炮制？”

    “我要跟你一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然后再生兒子，讓兒子生下孫子，用孫子的血換我的命是嗎？我跟你不一樣，我寧愿死，也不愿意沒有底線且沒有質量地活著！”

    “十一的命是綰綰用了半條命換來的，你別想動他一根頭發！”

    “我怎么生出你這么一個婦人之仁的東西！”戰懷笙冷聲道，“景霆，你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直站在這座城市的頂端，你不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嗎？你不想一直站在那個巔峰睥睨眾生嗎？只有活下去，才能做到這一切！”

    “我是想活，但我活著的目的跟你不一樣。”戰景霆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孩，“我想陪綰綰白頭偕老，想找到另一個孩子，治好他的病，看著兩個孩子健康長大，如果可以再有一個女兒，我的人生就圓滿了......”

    喬綰綰轉頭跟他對視著，唇角揚著笑意，眼睛卻紅了。

    戰懷笙氣得胸口起伏，“景霆，我陪伴你的時間太短，也沒有完全盡到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教育，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么兒女情長，這哪里像我們戰家的男人！”

    阮婉翊痛苦地搖頭，“景霆這么說，有哪里不對嗎？身份地位，真的有這么重要嗎？一家團圓夫妻和睦孩子健康，哪一樣不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

    “懷笙，我們雖然算是聯姻，但也是自由戀愛，因為相愛才結婚的，你娶我的時候，可是說我比一切都重要的。”

    “我一直那么信任你愛著你，你走了這么些年，我苦苦守著戰家，帶大我們的兒子，我沒看別的男人一眼，更沒動過改嫁的念頭，可是你寧愿自己躲起來治病，也不愿意出來，你眼睜睜看著我承受喪夫之痛，你算什么男人！”

    戰懷笙淡然道，“婉翊，理由我剛剛已經說了，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不也被嚇到了嗎？”

    “我的確是被嚇到了，但我沒說我會一直害怕！”阮婉翊哭著道，“你是我的丈夫，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愛你如初......”

    “愛我如初......”戰懷笙笑了笑，“你如果真的愛我，剛剛為什么不愿意把孩子給我？”

    “這是兩碼事！”阮婉翊解釋道，“我愛你，但我也愛景霆，十一沒了，他會痛苦的，你真的忍心傷害孫子，讓我們的兒子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嗎？”

    “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先讓我活下去嗎！”戰懷笙指著自己的臉，“你看看我，再不換血，我就會繼續衰老，到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我了！”

    阮婉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愿你當初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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