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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湛兮已經(jīng)在思考，這蓮臺是要送給他姐夫擺放觀音像呢，還是拿去運到佛教昌盛的國家去拍賣。

    算了，還是回饋姐夫吧！

    千金萬金，不如皇帝姐夫圣眷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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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爺今日是過來看我們的成果的嗎？”老工匠們紛紛圍了過來，他們非常自信地挺起了胸膛，“交流大會是不是要來了？我等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也讓那些其他工坊的人，看一看我等的實力！”

    湛兮沉吟了一會兒，笑道：“今日過來，是昨天晚上，我夜觀星象，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些許想法，故而就趕了過來，想讓你們幫著實現(xiàn)。畢竟制玻璃一事上，爾等才是最專業(yè)的、最權(quán)威的啊！”

    蔡文彬但笑不語：來了來了，自然如同春水東流一般毫無不適感的捧人。

    這些工匠們果然一個個被湛兮說得格外激動，拍自己的胸口拍得邦邦作響，紛紛說：“小少爺有什么想法，您說出來，我等自然盡全力為您去實現(xiàn)！”

    當(dāng)然，他們這么自信，也是因為已經(jīng)深刻地了解到了湛兮描述自己的想法的時候，那種絲滑淺顯又精準(zhǔn)的語言，讓他們能輕易理解。

    “木迎春，你吹玻璃厲害，你先來，將這團(tuán)玻璃液按之前的做法，吹大成長條的橢圓形，下面——聽我指令！”

    湛兮嚴(yán)肅了起來，木迎春趕緊照做。

    他先用吹管挑起了一團(tuán)玻璃液，將玻璃液在板子上滾動了幾下，調(diào)節(jié)出合適吹成長條橢圓形的模樣，然后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吹管，他深呼吸了一下，一個氣沉丹田，鼓起腮幫，用盡全力去吹玻璃，在吹的過程中，木迎春不停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吹管，帶動著膠狀的玻璃液塑形。

    終于，那團(tuán)玻璃液被他吹得膨脹了起來，但是湛兮還沒有喊停，木迎春用力繼續(xù)吹，眾人便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橢圓的玻璃越來越大，越來越薄。

    就在這時，湛兮在眾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將那把大鐵剪子浸泡了冷水，加入了做工中，木迎春差點被他嚇得一口氣沒續(xù)上，但是在湛兮凌厲的眼神下，他一個激靈，控制住了自己，全力配合湛兮進(jìn)行操作。

    湛兮用大剪刀剪掉了橢圓型玻璃的兩個圓頭，將其變成了圓柱體，而后令木迎春用工具將它夾起來，放在金屬工作臺上，湛兮用一側(cè)尖銳的剪刀，將還未完全凝固的空心圓柱體玻璃開膛破肚一般地垂直劃開。

    “現(xiàn)在，木迎春，你夾著它再去加熱一下，方便等下塑形。”湛兮說著，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下，放下了剪刀。

    木迎春按湛兮說的做，經(jīng)過再一次加熱后，那被開膛破肚的玻璃便開始軟化，湛兮讓木迎春將它放在金屬臺面上，立刻令其他的工匠幫忙趁著它軟綿綿的時候，使玻璃伸展平鋪在金屬臺面上。

    湛兮拿起木匠制作的木棍，遞給了一個老工匠：“來，你去把它壓平。”

    說著，湛兮就笑了：“搟面杖見過嗎？搟面會嗎？現(xiàn)在，你手里這一根木頭，就是搟面杖，這塊玻璃，就是面皮！”

    老工匠聞言渾身一顫，他、他他他，他好像也在這一瞬間，懂得了何為豁然頓悟！倘若那年佛陀就是如此在菩提樹下頓悟的話，那這一刻，他就是在小少爺?shù)娜詢烧Z下頓悟的！

    親自帶領(lǐng)著木迎春試過了一遍后，工匠們終于明白了湛兮要他們做什么了——平面玻璃！

    湛兮帶來的“搟面杖”，有些甚至是有花紋的！

    不過是用壓延法給玻璃壓花罷了，瞧他們一個個，當(dāng)真是看他像是在看神仙。

    “這玻璃片平是挺平的，壓了花也很好看，”木迎春似乎不太理解，伸手摸了摸那玻璃上凹下去的花紋，“但是這平平的玻璃有什么用呢？它又裝不了東西啊。”

    “呆子，剛才夸你呢，你又呆了起來，”湛兮好氣又好笑，“怎會沒有用處？窗紙遇了陰雨天，是不是損耗快？那換上這玻璃片，不是又能透光，又防水耐用，又漂亮？”

    “還有，你將它切成小片的，再融化一點點拼接起來，不也能成四四方方的燈罩么？可比紙好用啊，紙容易燒，也容易濕呢。”

    當(dāng)然，還有更多更唬人的應(yīng)用湛兮沒說完，譬如光學(xué)鏡片，譬如打造溫室！

    然而就算湛兮沒把用途全說完，在場眾人看他的眼神，就已經(jīng)像是在見證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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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將眾人“驚艷”得恨不得把他當(dāng)神仙后，湛兮淡定地啟程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湛兮和蔡文彬繞路去了一趟工部尚書的家里，看望了一下工部尚書。畢竟陳尚書年紀(jì)擺在那里，湛兮真的不想他那么早就失去為大雍朝發(fā)光發(fā)熱的機(jī)會。

    好在湛兮最初的判斷沒有錯，陳尚書身體強(qiáng)健，雖然偶感風(fēng)寒，但是等湛兮去探望的時候，他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并且一副和湛兮毫無齟齬的模樣，很是關(guān)心了一下玻璃工廠的情況，又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表示姚鵬舉那邊的交流會的一應(yīng)問題，他也會幫忙想辦法。

    有一塊老姜一同下水那自然更好，湛兮心滿意足地離開。

    翌日湛兮起了一個大清早，準(zhǔn)備進(jìn)宮去給永明帝和曹貴妃獻(xiàn)寶，也順便給大蟲兒他帶個小禮物，不然這小屁孩真的要氣死自己了，哦，他還想瞧一瞧小太子暗中學(xué)習(xí)說書的效果如何……

    然而在湛兮收拾好自己準(zhǔn)備出門后，管家鐘叔卻來報說——

    “小少爺，那張養(yǎng)德遞了名帖過來……還令人抬了二十臺重禮！說是要給您賠禮道歉來了。”

    “還有，我方才還接待了姚鵬舉，他說是有些成果需要向你匯報？”

    湛兮：“……”

    對不起了，大蟲兒，我的好外甥，你天底下最好的小舅舅，要去溫暖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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