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空氣中輕音渺渺,圍攏在小吉祥草神身邊的蘭納羅們快樂地墊著腳尖,為只能在夢中與蘭那羅們相見嬉戲的草之王獻(xiàn)上無憂的歌唱。 白發(fā)幼童眸中異彩閃爍,獨坐于四葉草編織的秋千之上,乘著無憂的歌聲將自己高高蕩起,口中也哼唱著蘭那羅合唱的歌謠。 黑袍的青年遙遙站在一旁,低垂的眼睫打下一片暗色的陰影,安靜地聽著籠中的鳥兒與蘭那羅的歌聲,半分動靜也無。 納西妲輕聲笑了出來,暗藏智慧的目光看向站在藤蔓下的黑衣青年:“你又入夢了,要一起來唱歌嗎?” 青年眨了眨眼睛,將凝幽晦澀之意盡數(shù)斂下,朗聲而笑:“好啊,剛剛聽了一遍,大致熟悉了一下調(diào)子,不過我可不會蘭那羅那種唱歌的方式,頂多也只能混在蘭那羅的歌聲中哼一哼。” 納西妲抱住一只蘭那羅,眉眼中都是窺看浮生的笑意:“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用心去唱,簡單的音調(diào)也會是美妙的曲譜。” 雖然蘭那羅們與青年已經(jīng)在夢中見過許多次了,但他們始終不太敢接近對方,只有在草之王在場的時候才能平靜以對,而不是呼啦啦的躲進(jìn)草叢里。 見草之王吩咐了,蘭納羅們又噠噠噠的站成一團(tuán),再一次唱響夢中無憂的歌謠。 青年撩開衣角隨意找了一處樹枝坐下,隨著可愛小家伙們的歌聲再一次飄揚(yáng),他也低低地哼了一段。 在一小節(jié)歌謠過后,他平靜地望著納西妲與蘭那羅們活潑的身影,夢中的世界仍舊是那般美麗,叢林郁郁,任是一片飛葉、一粒光點、一處水洼皆可入畫,讓世界上頂尖的藝術(shù)家門得到無數(shù)的靈感,留下膾炙人口的詩篇與畫作。 這里也是孩子們最為純真的夢境家園,他們在夢中與世界上所有驚奇瑰麗的風(fēng)景相逢。 從前能完美融入的青年面色好似悵然,又仿佛隱藏了某一些令人不安的東西。 等這一首歌再次結(jié)束之后,納西妲讓蘭那羅們自己去玩,她卻漫步走上了青年的面前,關(guān)心道:“你這次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青年的手指從地面上揪起一根草葉,無意識的編織著什么,他輕聲問道:“你被囚于凈善宮五百年,只能在夢境中得到虛假的自由,會覺得不甘怨恨嗎?” 納西妲思考片刻,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與她外面年齡并不相符的智慧與沉穩(wěn):“我自己也時常思考,為什么教令院信任大慈樹王,推崇大慈樹王留下來的一切遺澤,卻對新生的我視而不見,甚至將我關(guān)在凈善宮中,如一只籠中囚鳥。” “或許是因為我的智慧并不及大慈樹王,也或許是因為我幼小的身軀并不能得到民眾的信任,令大賢者他們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想成為如大慈樹王一般能保護(hù)須彌民眾、為民眾帶來啟迪的神明,但我卻終究不是大慈樹王,我沒有她那樣的智慧,也無法令人信服,我想學(xué)著做一個合格的神明,但現(xiàn)在卻沒有這樣的機(jī)會。” “不甘、怨恨......”幼童的神色復(fù)雜難辨,將更為透徹的目光看向青年,“你這般說,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嗎?” 青年編織草葉的動作一頓,勾唇笑了起來,刻意模仿的神情自他的面龐上褪去,流露出屬于他本身的冷戾。 “真可惜吶,被發(fā)現(xiàn)了,是我偽裝他偽裝得不夠像,還是那些不敢接近我的蘭那羅讓我暴露了呢?” 他壓低了語氣,眼睛也危險地瞇起來,好似只要對面的小草神說上一句話,他便要大開殺戒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