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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氣溫略降，也清爽不少，可小小閣樓仍像個(gè)蒸籠。

    姜燕瑾的妹妹躺著，脈搏逐漸微弱。

    妹妹失血過多。

    姜燕瑾計(jì)劃好了一切，混進(jìn)賭場(chǎng)，去殺了軍政府的一位旅座。

    買他命的，是南邊的革命黨，因?yàn)槟锹瞄L屠殺過他們的一支隊(duì)伍，有十三人死在那旅長手里。

    姜燕瑾的師父五爪燕，曾刺殺過跟洋人合伙出賣鐵路的朝廷高官；也殺過稱霸一方的軍閥；還刺殺過日本人。

    師父臨終有言：“唯有革命是出路。報(bào)國，護(hù)革命成功。你暗處是刀，明處是華夏頂天立地的男兒，脊梁骨要比刀更硬。”

    他從小在日本念書，學(xué)救國策。

    他絕望過，痛苦迷茫中受到了日本人的蠱惑，以為和他們合作才可以救國救民。

    他師父殺了那日本人，本也要?dú)⑺?

    可他只是個(gè)十幾歲的孩子，父親乃一方高官，他志向遠(yuǎn)大，滿腔郁郁不得志。

    他恨父親的貪婪、昏聵，恨家族給滿目瘡痍的華夏雪上加霜，居然做復(fù)辟美夢(mèng)。

    他也恨自己軟弱無能。

    他幼時(shí)身體不好，從小也習(xí)武，僅僅是鍛體煉魄。

    “你這樣的年輕人，眼睛里有光。”師父這樣說。

    一年多的訓(xùn)練，他靠著從小煉體打下的結(jié)實(shí)基礎(chǔ)，成為另一把刀。

    可師父結(jié)仇太多了。

    師父是被人害死的。

    臨終時(shí)，師父讓他回家。

    “你太年輕了，不適合接我的班。你回家去，等你到了三十歲，再去找蕭婆婆。”師父如此道。

    師父去了。

    可蕭婆婆沒有等到他長到三十歲，也去世了。

    外人以為他背叛師門，各有猜測(cè)。

    身為雁門的傳人，他早該露面，該去給蕭婆婆上柱香。

    他沒有。

    他在絕望里找到了新的路。這些年他見識(shí)過很多，他也了解很多。

    他知道除了熱血，還有另一樣?xùn)|西可以實(shí)現(xiàn)他的理想抱負(fù)，那就是錢。

    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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