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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還有些恍惚，連思維都跟著有些混亂，那是肉體遭受重擊之后的后遺癥，同樣也是原本穩(wěn)固的狀態(tài)再一次被心力沖擊之后的混沌。
他大概，又輸了一次。
其他的記憶還一片混亂，但唯有失敗的體驗是如此的清晰，他原本以為已經(jīng)戰(zhàn)斗了這么久，他已經(jīng)追上了那個怪物的腳步，可誰能想到，誰能想到……
原本他不是還能過上兩招的嗎？這次怎么一下就被……
“啊啊啊啊啊——”
咬緊牙關(guān)，皇天再一次爬了起來。
“來！繼續(xù)打！”
他死死盯著那渺小的身影，那渺小的身影此刻竟是如此的龐大，明明只是兩丈都不到的身高，明明對比他現(xiàn)在的軀體來說就像是老鼠一樣……可那龐大的身軀卻早已徹底填滿了他的視野，填滿了他的腦海，甚至填滿了他的一切！
那個怪物，居然是這么大嗎？
“你剛說什么？”
聽到半空中傳來的咆哮聲，正在收拾戰(zhàn)利品的杜乘鋒揉了揉耳朵。
這聲音實在是有點太大了，并且還含混不清，他實在是有點聽不清這到底說的是個什么。
不過在抬起頭的那一刻，他便已經(jīng)明白了。
只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龐大皇天眼中燃燒著的，熊熊戰(zhàn)意。
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言語表達了，只需要看過那眼神，就已經(jīng)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眼神對上了，就要戰(zhàn)斗！
“來！”
皇天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劍。
劍刃早已折斷，可就算斷劍也依舊能夠殺人，只要他還能揮舞兵刃，只要他還能揮動手腳，他就不會停下來，他就會繼續(xù)……
“嗯？”
皇天的動作僵住了。
只因為那個渺小而龐大的巨人，竟對著他，擺了擺手。
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要干什么？居然讓他先別動手？這是在怯戰(zhàn)嗎？
“你什么意思！”
皇天憤怒的咆哮著。
“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都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不想打嗎？你……”
“我沒那個意思。”
杜乘鋒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的意思是，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斗的必要了。”
“……嗯？”
皇天愈發(fā)地憤怒了。
什么叫沒有戰(zhàn)斗的必要了？這是在藐視他嗎？是在藐視他的戰(zhàn)斗力嗎？
“我是說，……嗨。”
杜乘鋒想了想，干脆將地上的兩具尸體都拎了起來。
“看，你家里人都死完了！”
“……？”
高舉斷劍的皇天都聽愣了，一時竟沒明白這到底是要表達個什么意思。
而杜乘鋒，也明顯意識到了自己表達上的不妥之處。
“我是說，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懂我意思吧？現(xiàn)在老的都已經(jīng)被打死了，已經(jīng)用不著再打小的了，能明白嗎？”
“……”
皇天陷入了沉默。
明白大概是明白了，雖然繞了一個圈，但這種行為本質(zhì)是，還是在藐視他的戰(zhàn)斗力。
這是覺得他不如他的父輩，不如他的爺爺，覺得他是最弱的那個，所以沒有跟他戰(zhàn)斗的必要……但是真的是這樣嗎？他真的是最弱的那個嗎？
“你好像有了什么錯誤的判斷。”
皇天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才是最強的那一個。”
“是是是，你說的對。”
杜乘鋒也跟著連連點頭。
“所以伱還有什么別的事嗎？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等你再練練，我們再……”
“我說，我才是最強的那個。”
皇天愈發(fā)地憤怒起來，他聽得出那份話語中的敷衍，那是對他實力的否認，那是對他這一身戰(zhàn)力的蔑視……他都已經(jīng)這么強，他要證明自己，憑什么就，憑什么……
憑什么他就非得證明自己呢？
“嗯？”
像是一道閃電劃破腦海，皇天突然意識到，自己眼下的狀態(tài)，好像哪里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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