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覺悟之高,余秀蘭毫不吝嗇地給予他一個欣賞的眼神。 趙建國鎖上家門,慢悠悠地出門,路過大隊大院兒時,繞進去,叫趙柯出來說句話。 莊蘭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來了蘇麗梅。 趙柯讓兩人稍等一下,走出去,疑惑地問:“爹,你找我有事兒?” “你媽,杞人憂天,你把握好和鄰居相處的距離,主要是蕓蕓,那孩子沒啥壞心眼兒……” 趙建國說完,覺得不夠貼切,又改口:“她沒啥心眼兒,你別讓她老是咣咣撞南墻,撞更傻,再干啥糊涂事兒咋整。” 趙柯還以為有啥事兒呢。 傅知青在他們這小地方確實優質,所以總是格外引人注目。 不過,轉換角度想,這也不是啥壞處,可以調動某些人的積極性啊。 趙柯笑瞇瞇地說:“爹,我有打算的。” 趙建國瞧著她的表情,遲疑片刻,叮囑:“你別太過分啊,你大伯該有意見了。” “怎么會呢?” 趙柯毫不心虛。 趙建國往辦公室里看一眼,趙新山板著個老臉根本沒多注意他們,“你大伯對我已經很有意見了,你不要害我。” “不會的不會的。”趙柯推著親爹的后背,走了幾步,“我還忙呢,爹你趕緊回衛生所吧。” 趙建國無奈,“好好好,我自己走。” 趙柯沖他揮揮手,重新回辦公室,面對兩位女知青,又恢復穩重可靠的模樣,“莊知青,蘇知青,我剛才說的,沒有問題,你們一會兒就跟我去走訪,怎么樣?” “好。” 莊蘭答應得爽快,然后拽了拽蘇麗梅衣角。 蘇麗梅有些不情不愿地點了下頭。 趙柯注意到,并未說什么,若無其事地給她們兩個一人拿了一個本子,讓她們現在外面等她一會兒。 倆人出去后,趙柯挪著板凳,湊到趙新山身邊,“大隊長……” “你又干啥?” 趙新山現在已經摸清楚些趙柯的脈絡,她一這種表現,就是有啥事兒。 趙柯確實有事兒,“掃盲是公社給咱們下達的任務之一,咱們得排除萬難去完成,但老黃牛不吃飽,下地干活兒都沒力氣,更何況人呢?” 趙新山瞥她,“你想說啥?” 趙柯手搭在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商量:“大隊長,你看這個掃盲班辦起來,是不是該給知青老師一點兒鼓勵?” 趙新山皺眉,“你這個合作社辦起來,生產隊現在只有支出,還一點兒進益都沒有,但你看看,養豬場的飼養員給工分,搞個出納,給工分,現在又要給知青鼓勵,咋鼓勵?也給工分嗎?大隊負擔很重的。” “不給工分也行。”趙柯擺事實講道理,“咱們生產隊要是表現出色,公社也會給獎狀、搪瓷缸、搪瓷盆兒啥的,那如果掃盲效果明顯,社員們多多少少都有進步,這個肯定有知青老師的功勞,年尾開總結的大會的時候,適當給點實質的獎賞,也能提高老師們的積極性,大伯你說是不是?” “辦公室里,別攀關系。” 趙柯立馬嚴肅改口,“大隊長。” 趙新山教訓完她,不言不語地坐著。 趙柯再接再厲,“甭管年底是多給幾斤糧還是殺豬的時候多分幾斤肉,都是大隊說了算,主要是現在,我想給個話,激勵一下知青老師。”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啥?” 趙新山松口了。 趙柯高興,一連捧了他好幾句,才腳步歡快地出門。 許副隊長看著她的背影,對趙新山道:“年輕人得多吃一點兒苦頭,太慣著不利于他們成長。” 牛會計替趙柯說話:“趙柯這也是合理的申請,不影響什么。” 許副隊長不贊同地看著他:“你可不能因為趙柯救了你兒子,就歪屁股,工作還是要講工作的,不能講情分。” 牛會計也不否認,“就是因為趙柯有承擔責任的勇氣,我才覺得可以對年輕人多放放手,畢竟我們老了,早晚得給年輕人讓路嘛。” 許副隊長臉色不太好。 在座的三人,趙新山和牛會計的年齡,再干十年都沒問題,需要讓路給年輕人的,只有他。 而牛會計很快就轉移話題,撫平剛才小小的爭鋒。 · 七月份,田里的活兒就少了,大多數社員都農閑在家。 趙柯帶人走訪的路線,和余秀蘭當初家訪的路線一樣,都是從最北的那條路開始。 不過余秀蘭當初主要是家訪有入學年紀的人家,趙柯就得一家一家走。 掐頭四家,道南兩家是余家兩位舅舅家,暫時可以不用去;道北兩家是親兄弟,西邊兒那家男人叫趙新春,東邊兒那家男人叫趙新河。 趙柯向莊蘭和蘇麗梅介紹:“我們趙村兒姓趙的,太爺爺那輩兒是親兄弟,后來分支,從起名上就能看出來,大隊長他們那一支跟大隊長同輩兒的都用新字取名,我爹他們一輩兒都是建字起名,排序還是一起排序。” 第(2/3)頁